苏颖随口说道,不说陈宛秋的坏话,难道她还要说陈宛秋的好话吗?更何况相信在陈宛凝的心中,陈宛秋已经是化身成魔鬼了。
却不知道陈宛凝听了她这话,脑子里那根弦一下子断了。分明是知道苏颖是随口说说的,可如今仔细看看,陈宛秋可不就是灾星。
瞧瞧,尽管外面都在传她是什么‘仙女下凡’,命格贵不可言,可结果呢。从那时候起,对陈家来说就没一件好事。
父亲好似鬼迷心窍,铁了心的站在陈宛秋那一边;陈宛秋跟前的人,一个个都没好下场,数数最近没了的人。陈宛秋的奶娘、邱姨娘、梅香,就是给她驾车的车夫都死于非命。再往后,陈家也没有那个福分去享陈宛秋带来的‘福运’!
苏颖挑挑眉,她没想到她就那么随口一说,陈宛凝就有那么大的反应,脸上的表情太诡谲了吧?“弟妹?”
“哦——”陈宛凝回过神来,扭捏的扯了下帕子,想了想说:“昨儿的事。大嫂可还知道些旁的?比方说你觉得会是那么明目张胆的要对陈宛秋下手?再说照着你说的,车夫被杀死了,马车也被烧了。可陈宛秋怎的就平安无事的回了陈府?”
苏颖都能听出来陈宛凝语气里的遗憾与可惜,瞧瞧陈宛秋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是有多少人都恨不得她死于非命啊?
陈宛凝望着苏颖的目光热的灼人,苏颖明白陈宛凝并不是真的在问她知道些什么,是通过她打听下傅奕阳都知道些什么。
苏颖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这些个不过是听帮着打听陈宛秋下落的家丁们学舌学回来的。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合该问问舅母。”
苏颖这说的可是实话。仅靠那么一点事儿,她怎么可能还原事情的真相?尽管她是知道陈宛凝问的后一个问题。但那又不是她应该知道的,只能选择性的保持缄默。
陈宛凝听苏颖这么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苏颖都觉得陈宛凝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的偏执,钻到牛角尖里钻不出来了。
苏颖掀开茶盅撇撇浮沫啜了一口,瞥了一眼内室,虽然不清楚戴夫人过来和傅母说些什么,还把陈宛秋撇开了,但想着以往的她们俩的交情,可不会是戴夫人开解傅母,对她关怀备至的令人唏嘘的场面。
上一回傅母吐血,怕是陈宛凝跟她说了什么呢。
戴夫人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想当初戴夫人直接当着傅奕阳和傅煦阳兄弟的面,把傅母的勾当毫不客气的掀开,丝毫不管日后陈夫人和陈宛凝还要在傅母手下过活。
当然,苏颖当时看中的就是戴夫人那股子护犊子的疯劲。
苏颖正想着呢,绿湖就走过来,先是朝她们俩曲曲膝盖,又凑到陈宛凝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宛凝蹙了蹙眉,又看了苏颖一眼。
苏颖放下茶盏,“你若有事就去忙你的,左右我等舅太太和老太太说完话,再去拜见舅太太也是一样的。”
陈宛凝咬了咬嘴唇,诧异的看了苏颖一眼,苏颖微微一笑,陈宛凝没说什么只道了恼,就领着绿湖往内室去了。
芦荟从小丫头手里接来了食盒,把几碟点心果子放到苏颖面前的黑漆彭牙四方桌上,小声嘀咕了句:“太太倒更像是客人了。”
“说的什么话,她们陈家的事儿我个外姓人去掺合什么劲。”戴夫人是个什么态度,苏颖人都没见着,还没琢磨透彻呢,但心里还是能分辨出几分来,她可不会像陈宛凝那般好糊弄呢。
苏颖捏了颗蜜饯往嘴里送,有些太甜腻了,苏颖咂咂嘴还是把整颗都塞到嘴里,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来冲淡嘴里甜腻的味道。
芦荟不置可否的抿起嘴角。
苏颖瞧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心里带着些恶意的想:傅母如今口不能言,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交流的,玩“是,就眨两下眼睛,不是,就眨一下”的游戏么?
苏颖被她的想象给雷到了,连忙把手中的茶盏放下,芦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苏颖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陈宛凝很快就回来了。神情复杂的看了苏颖一眼,欲言又止。
苏颖挑挑眉梢,这是怎么了?
陈宛凝捏着帕子坐到一旁,又飞快的瞧了苏颖一眼,对上苏颖的目光倒没有立马就撇开。反倒是在苏颖脸上端详了几秒才移开目光,就连芦荟都觉得奇怪,不免多打量了陈宛凝几眼。
“舅太太可和老太太说完话了?到底舅母来了,我这个外甥媳妇不过去拜见,实在是有些失礼了。”还是苏颖看不下去了先开了口,陈宛凝这副凳子上有针在扎的样子。苏颖看着都替她觉得难受。
“母亲好久不曾和姑妈见面了,便是有不少话和姑妈说。”这话儿说了两个人都不信,以前有些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有了第一句话再说话来就顺溜多了,“虽我是知道陈宛秋的奶娘之事,只不知大嫂可是打算针对这件事做些什么?”
苏颖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陈宛凝一眼,她觉得她已经表过态了,怎么现在又说起来。
陈宛凝抬起眼睛看了芦荟一眼,苏颖心里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对芦荟点点头:“你再去几样三太太爱吃的点心来。”
绿湖也跟着出去了。
陈宛凝扭捏了下,叹道:“昨天大嫂可是见过陈宛秋?”
“就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