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安是门内排名第二的弟子,如此救命稻草怎可放过。

薛掩光套近乎道:“澜师兄,这刑判处有多少审决员,里面有几个长老啊?”

澜安道:“二十一位长老是为审决,另有一位当事人为主位。名目由总裁决天晟师尊列下,我与当事人负责审问。若非重大事件,掌门不会列席。”

全是长老!

薛掩光眼前一黑,只觉命不久矣。

能救自己的只有“看见你就会明白”的天玄门掌门了,来此数日,未曾得见。他问道:“掌门还没回来吗?”

澜安奇怪道:“掌门方才出门云游,想来百年之内不会归来。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薛掩光将头放在神兽上,脸贴在澜安凉凉的盔甲上冷静。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许然隐藏在天玄门这么些年都没被发现,想来功力极高。这一干长老不会真把自己当鬼佛灭了吧!

他吸了一口残血,将小白浸湿的厚毛抹匀,看来澜安这根稻草也不顶用了,心不在焉胡诌道:“修为突然散尽,记性不太好了。”

澜安沉默了一下,道:“此事师尊必会询问,你如实禀报即可。”

薛掩光前脚犯了事,后脚就被废修为,定是门内弟子所为。

薛掩光干干一笑,我哪敢啊!就等着用这狼狈之态,拼命护住涅无风,好扳回一城逆转局势呢。要修为没修为,要过去没过去,也只有卖惨博同情;卖真心求注意了。

“叮——”:

薛掩光:我的傻系统啊,他是鬼佛当然波动不正常了。

“叮叮——”:

薛掩光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他和我一样也有个系统?

“叮叮叮——”:

薛掩光神色古怪道:你不会想说,涅无风无缘无故亲近他,是因为把他当成我的缘故吧?

“叮叮叮叮——”:

薛掩光被雷得外焦里嫩,自己竟是传说中的白月光!

不能接受,老子绝对不能接受!

“叮叮——”:

薛掩光:……远离蛇精病人人有责。涅无风段数太高,我着实承受不起。

“叮叮——”:

……呵呵。

薛掩光问道:“澜师兄,想必你一定对我十分生气。毕竟许然如此像你妈妈,我却对他……”

澜安义正言辞道:“许然虽然有我母亲的熟悉感,但我身为刑判所执行,定会秉公办案,薛师弟大可放心。”

迎面被凛然正气呼来,薛掩光打了个激灵。

还真让小隐隐说对了。

坐骑蓦地一停,直下地面。薛掩光紧紧抓住长毛,一股风般掉到了地上。

他抬眼一看,正是刑判所。

这是一个一进院,中堂紧锁。匾上书“判”一个大字。

左右前方各有三列,皆面容肃穆,着长老服。

正横眉冷竖,集体怒视自己。

左列首位前站着一裘氅男子,苍白的下巴埋在围领里,老神在在地冷冷盯来。正是涅无风。

“大胆鬼佛,竟敢到刑判处撒野!”一长老挥袖便要出招,被人喝住。

前方走出来一人身着灰袍,修为之高薛掩光摸不准道行。他站在阶上,正是澜安的师尊、刑判处的掌权人天晟。天晟修无相道,任谁也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一板一眼道:“慢。是不是鬼佛,一试便知。”

薛掩光忙道:“我不是鬼佛,许然才是,他将血肉打向我,才造出假象。”

天晟道:“带许然过来。薛掩光,你可知通天镜能照出真伪,污蔑同门,罪加一等。”

薛掩光额头滑过一滴冷汗,摸不准许然是何路数。心中一沉,十之八/九,许然是测不出来的。难道自己就能测出是鬼佛吗?

没一会儿,许然便被带来。他红着眼圈委委屈屈站在涅无风身后,被薛掩光吓得好不可怜。

果真,天晟将青花圆盘的通天镜扔到天上,替代了未出的月亮。天井之上,夜幕沉沉。许然大大方方地站在镜下,什么变化也没有。

天晟收回镜子,便要罩在薛掩光头上。

澜安微微皱眉,禀报道:“师傅,这薛掩光不知为何修为散尽,又毁了丹田。怕受不住通天镜的威力,若真遭陷害,成如今模样,只怕洗净冤屈后,也留不下性命了。”

薛掩光愣了一下,许然遮着脸看过来。原来他是抱的这种打算!

好一招借刀杀人,含冤而死。

天晟一板一眼道:“法不可废,多说无益。”

不撞南墙心不死,走投无路之前好歹把涅无风掰正了。薛掩光一咬牙,道:“天晟师叔,左右我逃不出刑判处,不如先审了案子,再辨明正身。弟子就算死了,也死得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天晟居高临下看了看他,道:“可以。澜安、涅无风。”他招呼道。

澜安英姿勃勃地接过竹简,一通询问,薛掩光按着之前所答,原封不动地狡辩了一番。倒也勉强过关。

涅无风看了看竹简,开始询问第二个问题。

他道:“朝峰大弟子薛掩光,你的丹田是何人所毁?”

薛掩光心中一乐,脸上却愣愣地看着涅无风。府邸漆黑,业火通明,灯座左右而立,映在他的眼里。

满脸血污,薛掩光看着涅无风道:“弟子误食了毒草,才毁了内府。”

涅无风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毒草何在?”

薛掩光道:“腹中。仅此一棵。”

涅无风看了看竹简,上面又跳出一句话,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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