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拍卖师见馆内虽仍是喧嚣非常,却再无人出价接龙,便抬头往向二楼右手边一灰袍男子望去。灰袍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拍卖师会意,转身在背后的案桌上拿起一只小金锤,右手在握,重重“咳”了一声。整个酒馆如婴儿停啼一样,骤然静了下来。
“尘封八卦,最后出价,辉耀世家一千五百两一次!”拍卖师有意停顿片刻:“一千五百两两次。”见馆内仍然是燕雀无声,拍卖师脸上仅存的一丝小期待没有了:“一千...”
“两千两!”一个果断而年轻的声音飒然响起。
众人几乎同时“咦”的一声,纷纷把目光投向离舞台正前方不远处。见一人裹着一身黑袍,头戴斗笠,一块蓝色方巾把脖子和半张脸围得严严实实。众人上下打量,邻近者更是凑了上来左顾右盼的仔细端量,那人却是闭目凝神,不加理睬。
台上拍卖师也端摩了半响,只是这人遮了个半脸,难辨真容。拍卖师将信将疑的问:“两千两当真!?”
黑衣人眼睛眯了一个缝,微微点了点头。
这下拍卖师心中更是又奇又疑:“这次各名门大派派来竞拍的人都是常客,少说也有十之八九是认识的,刚听这人声音时,便觉着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漏出的半脸自己也仔细瞧过,确实年纪不大。”拍卖师眉头紧锁,便以年轻后辈这条线索,在脑海中翻箱倒柜起来,但找了半天也没啥头绪,不由的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是易了容,不对,声音却无法易容!还真是个过往来客不成?真是奇了怪了”
不由多想,拍卖师倏然变了个脸,笑呵呵的嚷了起来:“这位大爷不知是出自哪家豪门大派,出价两千两!嗯!看来这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啊!”
“两千五百两!”只听二楼一个人喊道,正是辉耀世家的大管家,势在必得的看向那黑衣人,见那黑衣人却几乎都快跳起来了。
不等拍卖师喧价,黑衣人接着又喊道:“两千两!”
拍卖师一听,心疑这黑衣人难道不知道规矩,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那黑衣人解释:“大爷,楼上可是出了两千五百两!接价者须得高过前者!”
黑衣人微微一笑:“自然知道!我说的是黄金!”
“什么...”拍卖师一听,以为自己幻听了,抡起右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儿,只听拍卖师“哎哟”的一声,随即喜笑颜开的压低身子看向黑衣人:“黄金,大爷可是要出价两千两黄金?”这一问让馆内众人全都屏气凝神,生怕错过黑衣人接下来的回答。台上出过价的几位豪门代言脸上确是神色各异,有惊奇,有沉思,有期待,有无奈。只有辉耀世家的大管家面无表情的摸着胡须,背过了身去,像是不想再听的样子。
“没错!两千两黄金!”黑衣人仍是眯着个眼睛。
拍卖师蓦地将视线移向二楼右侧,跟楼上那灰袍男子目光交汇了片刻,回身对着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两千两黄金,可非同小可,大爷可否摘下面巾,让大伙见见真容!”
黑衣人淡淡一笑:“不必了!两千两黄金我已带来了,就在门外的马车侯着,请即刻派人清点!”言毕,转身便往门外走。
拍卖师一听,信也不信的合手拍了三响:“验货!”只见,从后台串出来七八个八卦门的伙计跟着拍卖师小跑出了门去。
馆内众人哪里还闲的住,纷纷争着往门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