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胡氏这么一训骂后,夏洪氏和几个孩子也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心中悲痛,眼中又涌起一层水雾,夏洪氏做不了什么农活,只能在家织一些布拿去卖,她手巧织出来的布,又平整,又密实,布庄的老板都比较满意。也不知为什么,夏洪氏只能做些女红,还有织一得一手好布,其她的还真如夏江氏说到点子上了,她娘的确是除了这两项,其它几乎都不会。
听说她娘是有去过地里干过农活的,但是不知是因为体力不行,还是因为什么,不是晕倒在地里,就是有时会发疯的把地里种的农作物给拔了,也不知被夏胡氏动手打了几次,骂倒是家常便饭。但也无法,总不能打杀了她,要赶她出去,她爹又不死活都不答应。
每每如此。她爹也心疼,她娘被夏胡氏打的时候,如果他爹在都会护着她娘的,但她爹哪能整天都陪在她娘身边,他爹还是要出去做事的。
有一次他爹带着她娘去同村王奶奶家,正好王奶奶在织布,夏洪氏看到一下就喜欢上了,硬说着让他爹和王奶奶说能不能教她,王奶奶看着夏洪氏也喜欢,就教她了,没有想到她娘还学得挺快,而且很快就上手了。算下来她娘织布也都有十年了。
所以即使不能干农活。织布也能挣俩钱,但这些钱都从未到过夏洪氏的手中,都是给夏胡氏收着的,所以夏胡色对夏洪氏不做农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洪氏以前伤过头,后脑门上有一道疤,幸而有头发盖住看不到。
虽然夏洪氏脑子有时候也不好使,可能是以前受过什么剌激吧!可是她对儿女的关爱却是真真切切。
听到夏万承被洪水冲走的这个消息,现在他的脑子是浑沌的。她看了看她几个孩子,悲从心来但却不敢哭出声,怕屋里的夏胡氏听到又要骂骂咧咧,夏洪氏是有些怕夏胡氏的。
“老三家的,你也别瞎操心,在家安心等着老三归来,他会回来的,”夏老头神色凝重,满脸皱纹的脸上还有一丝疲惫,还算腰板硬朗,他说的这话,连他自个都不相信。说完背着手往外走去,也不知要去哪里。
“是,大伯”夏洪氏在夏老爷子还没有出院门时回道 “娘,别哭,哭多了伤身,您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呢!”夏景瑶心中也难过,毕竟也叫了半年的爹。希望他这个便宜爹爹能平安归来,希望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夏洪氏哭丧着脸“我知道哭多了,会伤到我的宝贝孩儿,可是想到你爹我就……”“娘,抱抱。”这时夏景瑶年幼的妹妹,夏景笑伸出手帮着夏洪氏擦眼泪,也想安慰着夏洪氏。
夏洪氏摸着夏景笑柔软的头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来娘抱抱我们的小笑笑”。她强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忍着不敢哭出声来,眼泪又无息吧嗒往下掉。
“笑笑,来姐姐抱着你回屋去。”夏景瑶伸手抱起夏景笑。夏景笑虽说也已经两岁了,但抱在怀里却比同龄的小朋友还要轻,“娘,我们还是先回屋去,先休息一下最重要,才有力气干活。”在这里连哭都还得憋着,不敢哭出声,现在她家谁都不能接受她爹出事的消息。
她去转过头对着她六岁的妹妹夏景慧说:“慧慧,你和宸弟的先回屋去。”
夏景慧很听话的去牵起夏景宸的手,奶声奶气的说道“宸弟,我们先回去,”
“二姐,我长大了,不要牵手”夏景宸也奶声奶气,说着挣开夏景慧的手。
夏景宸拿起一个粗梁馒头跑至夏景烨的身边“大哥,给你吃。”,夏景烨正眼眶通红蹲在地上,袖子上都湿了一大片。
夏周氏看着夏洪氏还有夏景瑶几兄妹“真是倒霉的一家子,辛亏没让这一家子住进这院中来。”
“二伯母,我们还没有分家呢!说我们这一家子还不是也把你们那一房也算进去了,而且去做徭役的是二伯,是他在村里抽签抽到的,是二伯要去做徭役……我爹替二伯去做徭役才出事的,二伯母不说些宽慰体己的话,反而尽在辱骂我们这一房,小心被爷奶听到,可讨不了好去”夏景瑶抱着夏景笑看着刻薄的夏周氏。
“你这死丫头,倒会顶起嘴来,是我家当家的抽到去做徭役的签又咋样,到最后还不是你爹去做徭役啦!是我让老三去的吗?村里有的人家也是去做徭役他也去做徭役,为什么同村的人都能平安归来,全村为何偏就你爹出了事,不是倒霉是啥!”夏周氏叉腰,脸上那已有些松垂的肌肉在抖动着,双眼瞪着夏景瑶
夏景笑有一些秫夏周氏的眼神,有些惊恐的直往夏景瑶的怀里钻,把头埋进夏景瑶的怀里,夏景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二伯母是不是忘了,当时爷奶在大屋说让我爹替着二伯去去做徭役的时候,大伙可都在的呢!我爹那时可不答应替二伯去,他是怕我们兄妹年纪还小,放心不下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时间那么长。还最放心不下我娘,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我爹是不愿意的,是您和我爹说会好好照顾我们的,让他不用担心,难道二伯母忘了吗?这就是二伯母帮着我爹照顾我们吗?”夏景瑶想着可能他爹爹那时都有感应自己会出事吧!
“现在你们有地方住,还有吃的,有穿的,这还不是在照顾你们是什么,难道还要让我像菩萨一样供着你们吗?再说如果不是你二伯伤了腿,走不了路谁会让你爹去替,都说是是一群养不熟到白眼狼,如果真当是自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