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橘红色枫叶和波光粼粼的的安大略湖珠璧交辉,微风袭来是满树摇曳的枫红,湖面有白天鹅在嬉戏打闹。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副油画,而在那美轮美奂的画面中央,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微笑着对着有她笑声的方向伸手:“小茵,过来,让妈妈摸摸你的脸。”

……

吕佳音睁开眼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失眠,却发现实则是睡着了。

只是在这场梦境中她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让她以为自己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吕佳音从床上坐起来,有冰凉的泪珠从面颊上滑落,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枕头,潮湿一片。

她顿时有些颓废地蜷缩起身子,将面颊埋在双膝之间,怔怔地看着床单发呆。

为什么事到如今,会想起这些?

是上帝说:“江林茵,该到了你赎罪的时候了”吗?

借他人之手,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选择自我麻痹,将父亲推上了刑场;之后又变身为别人的孩子,让无辜的小琰替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年原本属于自己的压力;再以为了弟弟的名义,伤害了喜欢自己的男孩子……

她甚至当着那么痛苦地小琰面前说:“你不要再沉浸在你父亲的仇恨中了好不好?”

自己明明想做个正义的好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不断伤害别人的坏人。

吕佳音叹了一声,就在这时,吕博发来微信:[身体怎么样?没事吧?小琰昨天没欺负你吧。]

她看着微信正打算回复,忽然愣了一下。

吕博和端溪……为什么要收养自己?

因为小琰的□□?

可是至于吗?

在那种风口浪尖上收养自己不怕出事吗?

当年的自己虽然不懂父亲死亡的理由,但是如今的自己很清楚:无论父亲有没有杀人,那时候他都必须死。

那么这对夫妻是怎么做到当着各个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

不过话说回来,吕博和端溪当年收养自己的时候,他们说过的一句话一直让自己很在意——

“叔叔阿姨已经向别人担保了你绝对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去作证。”

这句话在自己失忆后也从脑海中消失了,可是现在想起来,好像……不简单。

也是,当年江陈辉的死本就是当权者尔虞我诈斗争的结果,夺走了江陈辉孩子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安稳活下来的人,说是清白的,谁信呢?

吕佳音先给吕博回了微信,然后握着手机重新躺下,她再一次确信了:这件事,不能挖,无论如何都不能挖。

小琰的确因为这件事无辜躺枪了这么多年,可是最痛苦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了,以后他的人生,会因为是“被冤枉的江陈辉”的儿子这样的设定平步青云,不如说他之所以警校毕业没多久就进了市局、做了小领导、不用参与什么危险任务等等,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设定在身上。

可是,如果他现在执意把这件事挖出来,他身上的设定会成为要他命的利刃,搞不好他会……家破人亡。

如果自由是以全家人的死亡为代价,那不是自由,那至少在她眼里不是自由。

而她也不能把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小琰,因为那就等同于对他说:“你爸爸、你妈妈和我都是杀死江陈辉的帮凶,而你,因为我们这些帮凶,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她不想这一家人出事,也不想这一家人失和,她想永远和这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一辈子。

不论他们是因为什么理由收留了自己又把亲生儿子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但是的确是他们给了自己生存的空间,让自己在这十多年中不再担心害怕、健康成长。

吕佳音起身抓起架子上衣服披在身上,将手机装进自己的挎包里,穿上丝袜和高跟鞋,戴了顶太阳帽打算出门。

如今的她虽然想起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关键的部分——她憎恨父亲的理由却没有想起来。

不如说,除了多伦多的枫叶和母亲坐在轮椅上温柔慈祥的表情,她回国之前的记忆是完全缺失的。

她想出去走走,也许能因此想起什么。

如果想起来了更多的事,她就能及早地规避风险,帮助这一家人,让他们一直和平安稳地生活下去。

吕佳音打开门,刚打算离开,一抬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她下意识道:“哪位?”

“你好,你是吕佳音小姐吧?请问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对方笑盈盈问。

吕佳音扫了眼对方,有些警惕:“调查别人之前,应该自报家门吧?”

对方一听,微笑地取出名片双手呈上:“不要紧张,这是我的名片。”

吕佳音接过名片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上官泽……的秘书。

上官泽,北川人,70后中的“异类”,在国内这个倡导“家和万事兴”的局面下,他没有妻子和孩子,不婚主义、丁克,自称“因为无牵无挂所以无惧无怕”,曾在别市任职,和黑势力贩毒团伙斗争数年,硕果累累,年纪不大就实现了官衔sān_jí跳,前途无量的……政治家。

自己虽然只是个律师,但所在的律所是北川有名的大律所,大律师们往往都和上面走得挺近,传闻上官泽这次升迁重回北川后,有野心想要颠覆如今北川不温不火的现状,一直在找下一个“革命”上位的机会。

而自己的存在……或许就是“革命”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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