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小船过了玉带河,老者拉着小孩上岸前行,直向南天门而去。
临近门前,小孩开口问道:“爷爷,你说到了通天峰,能见到先祖的牌位,是真的吗?”
老者回首慈祥地抚摸着小孩的脑袋,扬声答道:“平儿,爷爷总是给你说先祖乃是创立崧山的大真人,名扬天下,你总是不信。这次爷爷带你来祭拜先祖,就是让你铭记族史,勤心修行,再现我刘家的荣光。”
说话间,二人已至门前,老者向丁不破、丁不立二人谄媚一笑,曲身行礼说道:“刘氏不贤子孙刘柏鹤携孙刘箕平拜见圣盟仙长。”
丁不破运使灵目术一扫,只见这一老一小俱是炼气修为,老的炼气七层,小的不过炼气五层,顿时牛眼一瞪,凶巴巴地问道:“此乃崧山圣地,你二人来此所为何事?”
这番话调门极高,把小孩吓得赶紧缩到老者身后,抱着老者后腰。老者见此,连忙宽慰地拍了几下,取出一枚青色令牌,双手递上前去,说道:“老朽乃是风扬真人刘丰耳的不肖后代,值此盟庆之机,欲上山祭奠先祖,还望仙长行个方便。”
说完,老者弯腰长施一礼,上身几与地平,极尽恭敬之意。
丁不破听到此话,稍带埋怨地瞪了一眼丁不立,上前扶起老者,接过令牌,问道:“敢问老丈,祖上可是敝盟一代盟主风扬真人?”
“正是。只是后辈子孙不肖,致使家道没落,无脸面对先祖。此次趁盟庆之机,来圣山给先祖上一柱香,也算一了老朽毕生的心愿。”
丁不破将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只见令牌正面中心龙飞凤舞地刻印着一个“刘”字,边上一圈云纹。背面阳刻着一幅龙卷风的图画,风卷之下,天昏地暗,万物不存,极具张力。一眼看去,便能牢牢记在心里,很难忘却。
“原来如此,贵先祖乃是创立崧山的大真人,依常理而言,崧山当以礼相待。只是刘盟主仙去已有数千年,小可修为浅薄,也无从辨别。”
老者听闻此言,顿时觉得十分失落,问道:“敢问仙长,这该当如何是好?”
小孩也从老者身后探出头来,咕噜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丁不破。
“老丈莫急。”丁不破宽言安慰道:“虽然我兄弟二人修为低下,没有火眼以辨真假,但崧山内,上至大真人长老,下至炼气期执事,多有能人异士,秘术绝技亦是数不胜数。待我将此事上报崧山,定有贤能前来鉴别。”
听闻此话,老者略带局促地施了一礼,说道:“如此多谢仙长。”背后的小孩也眨了眨眼,展颜一笑,分外可爱。
“不妨事,还望老丈随我前来。”说完,丁不破眼神示意丁不立后,便带着一老一小入门而去。
丁不立待几人远去后,取出一道传音法符,低语数句。
……
凭栏轩内一间偏屋内,林为正在沉心参悟五行秘解。
几日来,林为足不出户,不停地研习,愈发觉得博大精深,受用无穷。
就在林为潜心研学之时,“砰砰砰”,几声敲门声传来,一下便将林为的思绪打乱。
林为皱了皱眉头,收起五行秘解,开门一看,只见罗敏拉着李伟站在门前,不由得问道:“师姐,前来寻小弟,所为何事?”
“天天呆在屋里,都快成闷葫芦了。走走走,跟师姐出门耍去。”罗敏向林为招了招手,说道。
“师姐,今日乃是崧山庆典。老祖临行前特地叮嘱过,不可私自外出、招惹是非的。现在出去,若是被老祖知道了,师姐可能只是落几句责骂,可小弟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
“真是胆小鬼!师尊出门前,特地交待我,带李伟师兄出去走走的。再说,有什么事,师姐给你顶着,你怕什么怕?”
……
辰正过后没多久,两千多名有幸登临七彩云梯的修士俱已上山而去,静坐在飞天殿前的广场上,谨行禁言。
季汝和小步跑到抱朴真人身侧,低语数句。
抱朴真人点了点头,朗声吩咐道:“奏乐,请诸峰真人上山。”
话音刚落,钟鼓齐鸣,弄竹弹丝,八音迭奏,繁弦急管,优美动听之极。乐音不高,却传遍通天峰方圆数十里,所有人都听得精神一振,似有无穷灵感。
乐声响起不久,便见一人御风,轻飘飘自南方而来,转眼间便到了通天峰上,落于高台之南,向着抱朴真人拱手行礼道:“虞寇见过三长老。”
抱朴真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早就料到冲虚道友必是第一个前来的,道友的御风之术,果然不愧崧山游隼之称,还请入席。”
冲虚真人便绕上高台,来到西侧第二排最北端,盘膝坐下。
冲虚真人落坐不久,西方空中浮现出大衍真人的身影,两枚铜钱化为三尺大小,立于双足之下,如同轮滑一般,滚滚向前,疾如闪电。
大衍真人落地后,同样先行见过抱朴真人,尔后缓步迈向高台,在西侧第二排最南端坐了下来,向着冲虚真人点头示意,便闭目养神。
第三个到场的是一言真人,口吐金字,落于半空,脚踩字上,字托人行,迅捷无比。
一言真人就坐的蒲团却是东侧第二排,在最北端的位置。
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真人现身通天峰,或骑灵兽,或驾祥云,或御法宝,不一而足,使得前来敬贺的修士一饱眼福。
安和真人出现在第六十一位,其身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