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近卫旅就是老子天下第一!”
当日守汉的叱骂声,兀自在莫钰等人耳边回响。伴随着这斥责声,几乎近卫旅从旅长莫钰到一个伙夫、马夫,脸上都是一阵阵热辣辣的。
“别人能够从动员兵变成补充旅,从补充旅变成警备旅,你们也可以从近卫旅变成补充旅!老子也想明白了,不光是能打的队伍升级,不能打的队伍也得降级!大不了把其他的近卫部队重新编组一下罢了!”
南粤军的军制,从河静时期起,便会给能打的部队,有卓越战功表现的部队在番号前加上近卫二字,以表示奖励。这是守汉从铁木真和后来的俄国军队那里偷师而来。加了近卫二字的部队,在之前的四大营和现在的六镇兵和若干警备旅里都有存在。这些部队,确实也是各部队的中坚力量,战斗骨干。若是将这些各部队当中的近卫部队,集中起来重新编组,漫说是一个近卫旅,便是四个近卫旅也是轻易获得。
除了类似近卫凤凰营、近卫麒麟营之外拥有独立番号的近卫部队之外,各部队之中均有近卫团、近卫营之设立。守汉按照从铁木真那里得来的经验,各级将领都掌握着一支强悍兵力作为预备队,在战斗的最紧要关头在最要紧的方向上砸下去,以求得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铁木真和他的子孙,便是将近卫军运用的最好、最有心得的人。只不过他们不叫近卫,而是称为“怯薛歹”。也是在全军之中选拔最能打的将士组成。
不过,让近卫旅这样号称全军之冠的军队,如何能够接受将引以为傲的部队降级成为比壮丁队强不了多少的补充旅?
眼前不就是塔山嘛?守塔山的不就是多尔衮那厮吗?咱们还怕他不成?当初他手下全数是真奴时咱们尚且不怕,如今真奴伤亡惨重,大多数是附逆贼人。咱们更是不怕了!
带着这种急于求胜的情绪,莫钰领军到塔山之后,便一口气连续夺回了多尔衮派人驻守的打鱼山、虹螺山等处要点。将战线再一次的恢复到了当初局面。
不过。令莫钰等人郁闷无比的是,守汉给他们的命令不是突破塔山。而是突而不破!
“要打疼对面的这头獾子!还不能让他跑了!要让他硬着头皮不停的在塔山修筑工事就地防守!不可以令一兵一卒挪作他用!”
对于守汉的这道命令,起初莫钰等人大为不解。但是,当不断从各种渠道得知吴施二人在辽东反贼们的腹心之地的所作所为之后,这才恍然大悟:看着那一船一船如同沙丁鱼般拥挤在船舱中,被押送到宁远的俘虏(也就是为辽贼们耕种、开采矿山和提供各种产品服务的汉人劳动力),还有那堆积如山的各种“破烂”,莫钰心中明了,主公此举。不过是令辽东更加空虚,让吴施二人在辽东可以放施展。
这样一来,一道难题便摆在了辽贼头目们面前,如今八旗兵主力被拖在锦州、广宁这一区域内,面前是洪承畴、祖大寿、李守汉的三股明军对付黄太吉和多尔衮这两大坨清军,自然不能轻易撤走。这边不能走,那边自己的根本之地却是村村点火,处处冒烟。要么是任凭战争潜力被吴施二人彻底摧毁,要么是回师救援。但是,任何一个选择。都得付出巨大代价。
想想自己以第一等精锐的身份,却在这里给吴三桂、施郎二人担任佯动牵制任务,这感觉无论如何万分不爽。
近卫旅上下一起不爽。对面的多尔衮可是更加的酸爽了!
如果不是守汉有那道突而不破的命令,便是曹振彦请他重孙子帮忙,让警幻仙子出来做法,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几枚铳弹先是打掉了他的头盔,跟着又在他腿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孔洞。不过还好,距离子孙根和春袋还有二寸上下,也离骨头还有一寸左右。
刚刚归附,头发还没有学会如何编成金钱鼠尾辫子的那些前明军,更是被打得伤兵满营。
这般景象。顿时让范文程范大学生瞠目结舌,倘或抽调塔山兵马东归。只怕塔山、松山、锦州一线便有顷刻崩溃之虞!
“宁远伯这一招,比起皇上派遣饶余贝勒去明国京畿、山东等处袭扰。来得还要狠辣歹毒。”
多尔衮倒还沉得住气,毕竟是经历过李华梅炮火洗礼的统帅。
双方都是采取了同样的缺德战术,派遣一支偏师充当奇兵,在对方的腹地进行袭扰。你在我地盘上袭扰,我也在你地盘上袭扰。换言之,相互放血的便是。
但是,似乎这样的局势对于黄太吉来说更为不利,损失更大。
崇祯虽然是没有赶上好时候,但是毕竟还有祖宗留下来的底子,破落户子弟就是再寒酸,也比正在努力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家伙来得底蕴丰厚。人口,城池,物资,粮食,财物,同样的损失在崇祯那里如果算是惨重级别,易地而处,对于黄太吉而言,便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从各处细作那里得来的密报,此时在宁远督军的宁远伯,正在指挥大军,沿着宁远到连山、中左所方向步步为营,缓缓压了过来。倘或是多尔衮这边军马一动,军中稍有混乱,只怕在不远处窥视的宁远伯便会如狼群一般猛扑过来,在辽西这狭长走廊地带将多尔衮所部包饺子!
走,走不得,那么不走呢?
似乎也不可以!宁远城的探子冒死迂回数百里送来的军情,宁远城外海面上,从觉华岛一直到葫芦岛、笔架山,都是大海船。“宁远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