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下人去煎药之后陈墨并没有离开,那个大夫也一直缠着她问这问那被她甩开了,陈墨站在门口看满院子的金银花,后面有脚步声,陈墨回头看去,只见卓寒笑着朝她走来,“陈姨也喜欢金银花,这一院子的金银花还是当年叔父和陈姨一起种的,只是……”卓寒收了笑,有些伤感,像在讲一个悲伤的故事“还没等到开花,陈姨就嫁去庆阳了,叔父一直很遗憾,没能让陈姨看到他们一起种的金银花。”母亲喜欢金银花她知道,所以这个陈姨……就是母亲吧……
陈墨有些疑惑,卓寒跟她年龄不相上下,怎么会知道,陈墨问出口了“你怎么知道的?”卓寒坐在院子的石阶上,“这是我叔父的秘密,而我是这个秘密的继承人,因为在遇到你之前,叔父就打定以后我要替他做很多事,所以我当然知道。”说下回头看了陈墨一眼,想要说什么,最后改口了“其实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等叔父好了,还要带你做最重要的事。”陈墨问道“什么事?”卓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等叔父他告诉你的。”他怎么说,他又从何说起,还是等叔父好了再说吧,想必叔父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
煎了药送进去,卓亭书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有些虚弱,卓寒服侍这他把药喝了,过了一会卓亭书才慢慢睁开眼,看到陈墨站在那,发白的嘴唇笑了笑,“让陈姑娘烦心了,我这病是一直都这样,没办法。”显然刚刚半昏迷的时候并不知道是陈墨给他看病的。卓寒将他扶起来坐着“刚刚还是陈姑娘给你看病呢,你咳晕过去了。”陈墨在一旁没有接话,而是指头搭在卓亭书的手腕“刚刚不太好看,我在给你好好看一下。”
听到陈墨给他看的病,卓亭书有些惊讶,连忙把手递过去“多谢陈姑娘,劳烦了。”陈墨给他把了脉,比脉相上看比刚刚好了不少了,卓亭书这病已是多年了,而他现在卧床不起看他今日的样子还喊着母亲非名字,他心里这么多年多装了多少啊。陈墨看着他道“其实有些事情不必放不下,每个人都有安排好的命运。”
卓亭书紧紧握着陈墨的手,“沐沐……若年的沐沐……”是啊,他们此生只是路不同罢了,陈墨回握住他笑了笑,“她会过得很好,因为我很好,你也很好。”卓亭书紧紧握着陈墨的手有些颤抖,对啊,她的孩子还在,他不能这个样子,他还有最重要的事的,“沐沐,我有事和你说。”陈墨道“你好好休养,有什么事以后慢慢说,还有,以后叫我陈墨吧,沐沐……就当她和母亲一起走了。”
卓寒送着陈墨出来“陈姑娘多谢了!”陈墨淡淡道“不必这么客气,明日我在过来看看。”卓寒笑了,这段时间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舒心的笑“这事是要应该好好谢谢的,不仅谢谢你给叔父看病,还要谢谢……你的出现,叔父得的是心病,有关陈姨的心病,自从上次遇见你之后,叔父就开始病了,所以很谢谢你,是陈姨的女儿。”陈墨没有答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卓寒一口一个陈姨,卓亭书左一声若年右一声若年,而她在她之前的人生里并不知道这么两个人。
陈墨从卓家过来之后叫来陈立,自然是为了查卓亭书与母亲,卓亭书的感情表露得太明显了,她不知道母亲和他是怎样的相处模式,虽然她不喜欢柳擎,可是对于这个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她也谈不上会有多好的感觉。陈墨在院子里看着天上云的变换,派人去叫来珍婆婆。
珍婆婆自从来了平城之后,没那么操心了,气色也好了不少,好像越来越年轻一样,珍婆婆也不是闲得住的人,听陈墨说找她来就是聊聊天的便随意了不少,于是拿起院中的剪刀修剪枝条,“你儿子病怎么样?”陈墨漫不经心的问道。珍婆婆笑呵呵的“哎呀,拖小姐的福,他啊,好多了,现在可以帮着他们干干活了,小姐就是心好,打小就是。”
陈墨目光一凝“说起小时候,珍婆婆你是怎么觉得卓亭书是母亲的故人的?你以前经常见过?”珍婆婆停了停手“我……”陈墨道“没事,说吧,以前在柳家也没听母亲有什么朋友,所以说吧,我也想多了解母亲一点。”珍婆婆听陈墨这么说那就实话说吧,“陈姨娘……当年带着小姐,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而卓老爷也来看过陈姨娘几次,我也碰到过,陈姨娘跟我说那是她儿时一起长大的,她远嫁庆阳,所以来看看她,有一次卓老爷还给过陈姨娘钱,不过陈姨娘拒绝了,当时我还跟陈姨娘说她日子也过得拮据,为何不拿着,现在啊我都记得她说过的话,陈姨娘说她虽然过得不怎么样,可她是嫁进柳家来的,这钱就不该拿,人穷志不穷。”
陈墨眼底有一片阴影,母亲从小就教育她,人活着日子过得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失了自己的本心,卓亭书三番五次去找母亲甚至给母亲钱财,可见对母亲的感情绝非一般,母亲不是那种会随便与人交心的人,对于触碰她底线的人,母亲虽然不会怎么做,但心里是抗拒的,而卓亭书的行为却没有让母亲恼怒,那么卓亭书与母亲是有怎样的过往呢?
这几日陈墨都会去看卓亭书,陈立查来的东西果然和陈墨猜的一样,卓亭书与母亲从小青梅竹马,两人不仅家住的近,儿时一块长大,当年母亲嫁去庆阳,卓亭书还曾去陈家闹过,对于母亲为什么嫁给柳擎,陈墨还是知道的,是陈节胤硬逼着的,若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