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冲的事情,如今也算明了了,一代忠臣,曾经叱咤风云的赫赫名将,风光了半生,最后却只能得了那么个下场,死得不明不白还得背个罪名,其实邵冲当年若是反抗也许又是另一番景象,可他这一生,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忠,也因为他的忠才有先帝的信任,也是因为忠,他连妻儿的性命都保不了。
梁帷沉默了一阵后,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找我……”声音很低沉。梁帷心里很清楚,陈墨是是商人,商人就是赚钱,很少会与大官有什么牵扯,因为他们赚钱,对他们更有利的是小官,好行方便,高官他们不好掌控,一个不小心就栽了,更别提他是一个这么复杂的王爷。
再者,就算陈墨要巴结,凭着这份遗旨,她的出路就可多了,而且他了解的陈墨可不是那种会去巴结人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示好,那都是有目的的,那陈墨是为了什么呢?他隐隐觉得,陈墨之所以找他,是有问题的。
“因为,我想要曾瑁南的命,而你想要皇位,我们可以合作,我尽全力去帮你,以后你得了皇位,我只有一条,曾瑁南我要亲手解决了,”陈墨回答得很直接,“曾瑁南仗的是梁暄,凭我一人,不可能,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因为我们有同样的目的。”梁帷有梁帷想要的,陈墨也有陈墨要做的,两人合作,赢得几率更大。
梁帷心里有底,这事肯定是和曾瑁南有关的,更准确的说是与当年的造反有关,只是他实在想不到陈墨到底是何人,如果是邵冲的后人,她不会怀疑邵冲有没有造反,那么什么人才会想要想要曾瑁南的命呢?不过想想也不少,曾瑁南那时候为了能让梁暄上位,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仇家不少啊!
梁帷微微低着头,“这要是成了还好,不成,可就真的是‘造反’了……陈姑娘不怕?”梁帷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陈墨笑笑,“怕?呵呵,人生寥寥数十年,活着不是为了向别人低头。”梁帷愣了一下,半晌才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梁帷问道,“前不久听说了件事,还挺巧的,听说褚家的未来主母也叫陈墨,陈姑娘可听说过?”陈墨微微惊讶了一下,“是吗?还有这等巧事?怪不得我之前认识的一位朋友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她知道我未婚夫姓苏,以为我与这褚家有什么关系,可是既然我未婚夫姓苏,又跟褚家有什么关系呢?”
梁帷眼神微暗,“是吗?苏家可是褚家前主母苏璃的舅娘家,这个反应很正常。”陈墨摇摇头,有些无奈,“说是这么说,谁知道呢?”梁帷愣了愣,如果苏宸是苏家人,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梁帷道“那你与苏公子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呢?”陈墨侧头微微想了一下,“再过段时间吧。”
梁帷没有往深处问,上次的事,他就坚信苏宸可能是苏家人,如今陈墨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他当时听说褚家的未来主母叫陈墨,梁帷第一想到的就是陈墨,可再想想,褚家的主母历来身份都不一般,有的甚至是传闻中的人,陈墨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实在跟褚家主母联系不起来。
陈墨与梁帷分别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她曾经去过的地方,从前的将军府。这里比之前她来的时候似乎充实了一点,因为春天了,有不少小草发了芽,树上的树枝也开始打包,要长新叶子了,陈墨缓步进去,将地上椅子扶好,静静的坐着看着院子里。
院子里那几颗长得乱七八糟的树,曾经应该打理得很好吧,这种树陈府也有,只要隔断时间修理一下就好,还算比较好养的,可这院子里的长得已经看不到从前的样子了,陈墨闭上眼睛,这是多少年了……
院子里的风一直没有停过,不过现在只是吹得很轻,风轻轻吹起了陈墨额前的头发丝,扫过她的额头。陈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天已经黑了,陈墨揉揉太阳穴站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回头的走了。人生很多时候都很无奈,那么邵冲呢?他没有选择,所以他最后放弃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无奈。
陈墨回到陈府,雀儿说陈大在书房等她,陈大?陈墨微微皱了下眉,去了书房。“带回来的人?现在怎么样?”陈大说当初带回来的人出事了,陈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她本以为是曾瑁南或是柳家有什么事,结果却是陈墨让他们去接应的人,也就是孟炀的人。
当初陈墨怕生意外,答应了孟炀就给庆阳去信,让陈四带人来接应,陈墨交代过,到了庆阳城,就不必理会了,但要留意着,她怕给自己找麻烦,谁知他们在庆阳不知怎么的,被人追杀了,庆阳城里陈墨的眼睛就像铺了一张网,那些人有心向陈墨求救,所以,陈大很快就得了消息。
“是,陈姑娘,现在被我安置好了,外面我也提前传话过去了,让他们准备着,这些人时间长了,只怕会暴露,如果您要安排送走,他们随时接应,这些人好像是跟皇帝有牵扯的……”对这个事,陈大也不太清楚,所以多的他不敢说,这些人嘴巴也很严,找上他们之后,什么都不说,只说要见陈姑娘,人是陈姑娘让他们去接应的,所以,陈姑娘对这些事情应该是知道的吧。
陈墨皱眉,“嗯……”沉思了一下又问道,“我们这边没有露出什么吧?”陈大道“没有,他们很谨慎,善于隐藏,我们也都很小心,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被我们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