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院公,纪大人不过是想弄清事实罢了,你也稍安勿躁。”左大人都觉得看不下去了,真是,好歹也是同级的朝庭命官,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他都跟着觉得脸上无光了。忙出言制止,不过呢,得到的不是纪大人那感激的眼神,而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棺材板脸,左大人都被腻味了,于是坐好不管了。
“正是如此,要弄清事实,这与威武侯之清誉相关,威武侯夫妇既是好心,为何又请皇上下旨过继?不是以势压人是什么?”纪大人正色的看着阿福,此时这位还真是为了好好的查清事实,实在也是想为了花镇夫妇正名。没办法,这些老头子们,都扒心扒肝的以为自己是包龙图了,不管是谁,他们都要以事实为准。
“这话您回去问柳大人去啊!这可是他们夫妇跪求皇上,让姑娘过继于侯爷的名下,这跟我们侯爷又有什么关系?若我们侯爷想要女儿,不知道多少人要巴巴的送来,何至于做夺人“爱女”之事?”阿福愤愤的说道,最后的爱女两个字,人家还说得掷地有声。
“纵是柳大人夫妇自求的,为何又闹成这般不堪?”纪大人冷哼了一声。他倒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有点问题是,若是真的是柳大人夫妇自己求来的,那么后面的事又是如何出的?把老太太送进京兆尹,让皇上下旨过继,这些事其实都是对不上的。
“您干嘛不问问柳大人为何变成这样?明明我们太太送姑娘回家过年,之前还怕姑娘好容易调养的身子再被拖累。特意送了一大车的年礼过去,柳家呢?连个布头都没送回过。那就算了,我们太太好心,亲自送姑娘回去,也是为了给姑娘做脸,让柳大人对姑娘好一点,别再重男轻女了。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柳家老太太抓着叫亲家。吓得我们太太进退不得!敢问两位大人,这是不是恩将仇报?谁人不知。我家太太膝下三子,这‘亲家’叫得好生蹊跷吧?”阿福能做总管,自是有他的本事的,一席话把纪大人吼得面红耳赤。
都不是傻子,合着柳家看到了花家的富贵,就急不可奈的想攀亲家。卖女儿了。
“好了,说这些干嘛。”左大人性子不左,他是老牌的士大夫,性子中平、温和,虽说听到这儿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觉得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想介入过深。
“话不能这么说,御史为监察百官之责。柳某身为佥御史,其身不正,凭何为官?”所以说,纪大人眼里不容沙子了。现在他真的已经把错归到了柳家了。
“您还真说错了,这真不是柳大人的错,柳大人当天就带着夫人到我们家道歉了,并且当着来串门皇上、太子的面。请求把姑娘过继到我们侯爷名下。其实过继这事,若没有他们家老太太。也根本不会发生。那声‘亲家’一叫,姑娘的名声完了,我们家几位哥儿的名声也没剩下。皇上可不仅是为了花家解围,更重要的是,我们太太还是在为姑娘着想,万不想姑娘才几岁的工夫被人害了,皇上才给了太太这个面子。”
阿福是谁,忙又为柳大人说起好话来。当然这话也是有用意的,一是解释了为何花家要过继女儿,这不是花家的原由,这是柳家逼的。当然,这也更加体现出,他们家这会来找都察院,而不是自己救助的无可奈何。
“唉!”左大人轻叹了一声,他比纪大人知道得多一点,因为百官奏事,都直接报到他这儿来的。所以后来,花夫人为何把老太太送官的原案卷,他也是看过的。
他其实对花夫人的印象比对花大人还深,因为那一次的登闻鼓事件,那时,他就觉得这真是将军夫人了,身上就带着英武之气。后来回家打听,结果却是相反的,夫人说花夫人不爱应酬,只知道长得极为美丽,但是性子什么的,还真不知道,可能出身低,于是有些小家之气吧?
等着他儿子上了贵族学院之后,儿子给他的答案又不同了。在儿子心里,花夫人才是真的母亲的样子。性子甚为温暖、温柔。没事时,还会去学里亲自做几个菜,然后笑着看着他们吃。
他们夫妇还想着,只怕是因为身体不好,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看不得孩子受苦,对孩子极其的疼爱。再想想,宫中女官出身,能在那地方混这么多年,其实真的说她小家子气,只怕天下就没有大家风范了。
所以说,连大行皇后的葬礼都能独自拿下的贵妇人,估计真是懒得与人相交,只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对这位从不出现在社交圈的夫人,倒是满满的同情了。
现在,他实际是比纪大人还相信,她是同情柳家姑娘,于是带回去照顾。况且,他接到的报告也是。虽说都察院的人进不了花家,但外面的消息并不少。所以花夫人在左大人夫妇心中,形像是很高大的,想到她被人污蔑抢人子女,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因为知道归知道,却真不能在外面说。不然为何同为右都御史的纪大人却不知这些事?
“好了,柳老太太已过花甲,依例遇罪不罪。至于说柳太太不在七出之条,柳大人无固休妻,按律休书无效。福总管回去告诉柳夫人一声,她可以回家了。”左大人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说再说,有些话是不能放明面上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老爷,小的事,您当然是说啥是啥。可是大娘子的事儿,却不是小的能做得了主的。自是要回了大娘子,再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