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本人对宝物其实没兴趣。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嫡皇子。
因为不能做名正言顺的嫡皇子,许雪婉给了他和燕君离很多物质上的补偿。
可以说,从小到大,只要他和燕君离想要的,只要一开口,许雪婉就立刻满足他们。
燕勋也一样,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
可是,那样的幸福感随着他和燕君离的渐渐长大也渐渐的消失了。
物质上的东西再多,却还是弥补不了精神上的。
他和燕君离一直想做名正言顺的嫡皇子,可以在人前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父皇母后,甚至于哪怕是父亲和娘亲也好。
就算是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他们也开心。
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一个家的想法一直都是他和燕君离的奢望。
就是因为那十几年的想要而得不到的痛,让他对于任何物质的需求都是淡泊的。
但是现在,燕勋需要。
大燕国国库空虚,燕勋可以说是举步唯艰。
这个时候,如果他能拿到宝藏送给燕勋,那么,他在未来的太子之位上的竞争力就会大幅度的提升。
燕勋也会奖赏他的。
毕竟,那也是对大燕国的一种贡献。
可是到了此刻他才发现,要真想拿到什么宝藏,根本不容易。
别说有燕寒墨和阮烟罗这两个争抢对象,就是这进入宝藏的时时刻刻,都是危险。
侍先就是一个例子。
进去了,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
但是,哪怕再危险,他也要争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得到与付出,一向都是成正比的。
这些年,他藏在暗处用心练功,学习许皇后让他学的书籍,为的,全都是现在这个时候。
如果直接放弃了,那才是对不住自己从前的辛苦了。
他做了那么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的全都是现在所想要争取的。
侍先是他的人,他一直在上面任由侍先中了沼气的毒而受罪,那他其它的在场的手下一定会再不信任他的。
甚至是对他有意见。
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直接表现出来罢了。
但是,绝对会影响他这边自己人的凝聚力。
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宁愿冒些风险,也要尽快的下去与侍先汇合。
否则,他这个主子当得就太不近人情了。
燕君非这样一提议,阮烟罗自然是要考虑一下了。
虽然下面的侍先是燕君非的人,可也是人。
大家都是平等的。
深吸了一口气,确定不会有大的危险了,阮烟罗点点头,“好,我们下去。”
她这一答应了,燕君非第一个跳了下去,“侍先,你怎么样?”
“爷……”另一个手下也跟着跳了下去,紧张的紧跟着燕君非。
燕君非移前几步,宽敞的空间里一眼就发现了侍先,与紧跟在身后的人一起就到了侍先的身边。
“侍后,别让爷过……过来。”先跳下来的侍先急忙的阻止燕君非过去他身边。
身后,阮烟罗与燕寒墨也跳了下来,看到侍先的时候一愣,她只以为下面有沼气,现在看来,这下面不止是有沼气了,还有她不明的空气,而且还是有毒的。
侍先不止是有沼气中毒的症状,还有其它的症状,他全身上下只要是露出来的肌肤全都是黑色的。
仿佛被染了墨汁一般,看起来也更象是一个非洲黑人。
这绝对不是沼气中毒的症状。
看来,侍先已经废了。
被称为侍后的侍从一下子拉住了燕君非,“爷,别过去。”
燕君非挣了一下,却不知是侍后的力量太大还是燕君非也发觉了侍先的不对劲很有可能会传染,他到底还是站住了,“你中毒了?”
侍先一指斜对面的一座佛像,“不能碰。”
这座佛像也是整个空间里唯一的一个物件。
莫湛走了过去,没有碰。
其它人更是不敢碰。
否则,万一中了毒,就全都是侍先的下场。
阮烟罗练着这间密室连走了三圈,最终,也停在了那座佛像前。
“莫郎中,查出是什么毒了吗?”
莫湛摇摇头,“看不出来。”
燕寒墨移步上前,轻轻牵住阮烟罗的手,“阿罗,再往前走的机关就在佛像上,对不对?”
阮烟罗一震,没想到她只问了莫湛一句,燕寒墨就猜出了她的心里所想。
也是哟,她绕了三圈最后停在了佛像前,就证明她对佛像特别的有兴趣。
虽然这很正常,毕竟这佛像是这密室的唯一的物件。
但是她问莫湛的那一句就代表了她对佛像的浓厚的兴趣。
密室找不到出口,此时只有入口是开放的,那是因为顾水凝还没有跟上来。
她的药还没有敷完,所以,入口是为她而留着的。
虽然只要一想到是因为顾水凝燕寒墨才中了毒,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人,还是燕君非强烈要保的人。
所以,阮烟罗和燕寒墨还是放她一马了。
“对。”
阮烟罗这一承认,其它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那尊佛像。
“不要碰,千万不要碰它。”那边,侍先还在提醒着众人。
阮烟罗转身朝着侍先走了过去,莫湛也紧随其后。
佛像上看不出来什么,就只能透过毒发的侍先来一探究竟了。
既然佛像是下一个密室的入口,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