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柱是他偷着带回来的,而且在县信访办,他也拍了桌子吹下了牛逼,以后赵宝柱要是再访,和别人没关系,出了事也是由他负责。
这种牛逼可不是乱吹的,真要是老头再去访,那可就真成了甩不掉的麻烦。
虽说赵宝柱信誓旦旦地说不再访了,可是周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万一个这老犟头出尔反而,再跑到京城访去,不但对整个甘林镇有影响,就算是他周同,也要坐蜡了。
赵宝柱这样的老犟种,就一个孤老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来硬的,人家连死都不怕,还怕区区一点威胁了吗,所以,只能来软的,赵宝柱对自己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必须要加深感情,用感情来牵住他,只要他不往京城跑,甘林镇在这方面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因为,整个镇上,只有他这么一个访户。
周同开车直奔川水村,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赵宝柱家,才一推开大门,就见赵宝柱正坐在房房檐底下,一边晒着太阳,一翻着晾晒的草药,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院子里正是弥漫着一股草药特有的香气,只让人觉得精神为之一震。
要不怎么说,固执的生活会毁了一个人呢,放着好日子不过,讨饭也要去京城访去,讲真,若不是逼得没办法了,谁乐意去遭那个白眼啊。
赵宝柱看着进门的周同也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哟,你小子还真来啊,咋地,真打算把第二个儿子随我老赵家姓啦!”
“我又没有爹管妈问的,有啥不行的!”周同说着,一屁股坐到他的旁边,“咱带把的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打掉牙也要往肚子里吞,说话绝不反悔,倒是您老,不会坑我吧,我在县里头,可是把牛逼都吹上天了,就差没把您老说成一个听话的乖宝宝了!”
“咱也是个爷们,当然说话算数,说不去肯定不去了,说实话,我特么也累啦!我用不着这么盯着我!”
“那我晚得经常往您这跑了,您这么大岁数了,说话都算话,我差啥呀,咱可是领导干部,要起带头作用的,之前说过给你养老了,就一定要给你送进棺材里才行,就这么定了,正好今天我有时间,先帮你干点活!”周同说着,帮他翻起晾晒的草药来。
“嘿嘿,你一领导干部,我可不敢管你叫孙子!”
“啥孙子儿子的,你高兴叫啥就叫啥,再者说了,你要是不落忍的话,就当是我图你啥来的!”
“我一个孤老头子,有什么可图的!”
“听说您老医术相当不错了,就当我是图你医术来的,不认儿子孙子,干脆就认个徒弟算了,你瞅瞅你这家里的,就剩下墙了,明儿个我再过来,好歹给师父再置办一身铺盖啊!”周同笑着道。
“你小子啊,这股子无赖劲,可一点都不像个干部!”赵宝柱笑道,心里那股郁气,在看到周同的时候就削减不少,被他这么插科打混一翻,更是觉得松快了许多,那股子郁气都像是散掉了一样,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说话不着调,但是人不错,这一点在京城时他看出来了。
“我这么聪明伶俐还有悟性,收我为徒那可是你的幸运,江湖上不有那么一句话嘛,叫徒弟找师父,更多的时候,却是师父找徒弟,有悟性的徒弟可不是那么了找的,对了师父,你有行医资格证吗?”周同关心的问道。
“没有!”赵宝柱一边收拾着草药一边道。
“没有?”周同啪地一拍大腿,把赵宝柱吓了一大跳,便听周同高声叫道:“那就对了,医术高明者一般都没有资格证!”
赵宝柱一脸哭笑不得,对于周同这个年轻人好感还是有的,毕竟是他半夜悄悄的将自己带到火车站,然后一路照顾有加的回了家,他自己这一路也想了很多。
这小子说得对,要是继续再访下去,或许哪一天真的会死在路,很可能会成为一具无名尸体,说不定在哪就被烧成一把灰,或是拉到哪个医学院充当解剖尸体,这一辈别想入土为安了。
赵宝柱多看了周同几眼,不由得微微一愣,或许在别人看来,周同容光焕发,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可是做为一个土郎中,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郎中,一眼就看出,这小伙肾可不是一般的虚啊,明显是那事搞得多了。
赵宝柱用一根药棍在周同的后背上抽了一下道:“你小子,平时也不知道个节制,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咋了?”周同一脑袋的雾水。
“还装,你这肾水不满,这才只是表相,再这么乱搞下去,早晚有一天肾水枯竭,还行么生孩子呢,能硬得起来,你就烧高香吧!”
“我可没乱搞!”
“你爱跟谁搞跟谁搞,我懒得管你,你搞的女人多,说明你这男人有本事,也别瞎搞,不生孩子的瞎搞那不是耍流氓吗!”赵宝柱道。
周同可算是知道这老爷子的厉害了,看一眼就能看出症状来,这样的郎中,已经能称为神医了吧,立刻就来了兴趣,“老爷子,你是真的能看出来啊!咋还跟看相似的呢!”
赵宝柱哼了一声道:“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望气排在第一位,也是行医的基本功,你说我能不能看得出来,你昨天晚上就是跟女人在一块,还没轻折腾吧,瞅瞅你,还不好意思了,都是男人,谁还没年轻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同尴尬地道:“这个……哈,老爷子还真是神了,您老年轻那会……十里八村的,也是个fēng_liú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