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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沐没有躺下,他依旧靠在床头,他静静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宁珞,手伸了伸,又慢慢缩了回去。
他终于找到了珞儿,此时此刻,她就躺在他的身旁,他们靠得非常近,但却依旧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他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他一点都不想这样,但他却不知道如何找回昔日的幸福。
这时,宁珞突然转过了身,她瞪着他不悦道:“你为何还不睡?”把燕沐脸上痛苦的神色尽收眼底,宁珞心中不禁一阵气恼,明明是他不守承诺招惹上了那贱人,让她怀上了孩子,他还有什么好痛苦的?
燕沐张了张嘴巴,心中有千言万语,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到了这时,宁珞一直都不清楚当年燕沐是如何招惹上薛宝淑,两人背着她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她一直认为那种事情若燕沐不愿意,那薛宝淑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不管那薛宝淑如何耍手段,燕沐肯定都逃
不了干系!
等等……
宁珞脑中猛然间灵光一闪,燕沐有一个孪生弟弟,他没有死,他为了报复燕沐,假冒燕沐伤了她,那他当年会不会也假冒燕沐和那薛宝淑……甚至,薛宝淑一开始就知道,她故意和他合着伙来坑燕沐?
似乎,就眼前情形来看,并不排除这两种可能性。
如此一想,宁珞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她的声音也不由地柔了下来:“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要多休息,快睡吧。”
闻言,燕沐黯淡的眸中顿时流光溢彩,他急忙躺下,轻轻把宁珞揽在怀里:“珞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宁珞抿了抿唇,想着她必须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她不能再这般糊涂下去,她开口道:“我问你,当年你和薛宝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怀上孩子的?”冷静下来,宁珞还是相信
燕沐人品的,她一直认为燕沐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男人,现在看来,他和薛宝淑的事情确实有些古怪。
燕沐一愣,他看着宁珞,他一点都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对他来说,那就是他人生中无法抹去的一个耻辱。
见燕沐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想说,宁珞一把揪住了燕沐的衣襟,咬着牙,道:“不说是吧,很好!那我们明日就和离!”
“不要!”燕沐顿时慌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说,珞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快说!”
“十五年前我班师回朝的那一日,皇上为了嘉奖将士们,在宫中摆了庆功宴,四品以上的官员和他们的内眷子女都可以参加,那晚我喝多了,走错了房间……”燕沐有些难以启齿了。
宁珞拧了拧眉,她记得那日她刚怀上翎儿不久,身体不适,她便没有陪着燕沐一道去皇宫参加宫宴。
那薛宝淑是定国侯的嫡女,那日晚上,她应该跟着定国侯去参加宫宴了,而且她确实记得那日燕沐整整一夜未归。
她想了想道:“你除了那一日和薛宝淑在一起,娶她前你有没有和她再有过接触?”
“没有!珞儿,你相信我,这十五年,我都不曾碰过她!”燕沐急忙道。
“这也就是说,薛宝淑就是那一次怀上了孩子,她怀孕后找到了你,让你对她的孩子负责,对不对?”
燕沐点了点头:“珞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是我的骨肉,我不能不要她,便只能娶薛宝淑进府。”
宁珞冷冷地笑了一声:“你确定她是你的骨肉?”
燕沐一惊:“珞儿,你什么意思?”
“燕沐,你确实比宫漠寒差远了,你这战神王爷真是浪得虚名!”宁珞推开燕沐,转过身去,背对着着他。
“珞儿……”燕沐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脑袋轰轰作响,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那人都可以冒充他伤了珞儿,那么那晚上的人会不会也是……
若真是这样,那混蛋不但害得他妻离子散十五年,还让自己给他养了十五年的孩子!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何时变得如此蠢了!
燕沐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好,真是好得很!他燕沐真是白活了这十五年!
“珞儿,对不起,都怪我太蠢了,对不起……”燕沐从宁珞的背后轻轻拥着她,声音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懊悔。宁珞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了,她抿了抿唇,道:“这也不能全怨你,毕竟你以为他在刚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根本没有想到他还活着,而且一直就藏在暗中伺机报复,我们没有防备,难免被他算计,
你也不要太自责。”
“珞儿,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那么蠢了,我会让人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他欠我们的,我会千倍万倍讨回来!”
“讨自然要讨,但他藏匿了几十年,势力肯定不容小觑,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燕沐点头:“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和翎儿一分。”
说到翎儿,燕沐眸中快速涌出了痛苦之色,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翎儿,我……”“好了。”宁珞快速打断了燕沐自责的话语:“翎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不会怪你的,你与其在这里自责,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应对那人,毕竟他除了是你的同胞弟弟,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们对他根
本一点都不了解。”
燕沐心中好过了一些,他把脸帖在宁珞的肩上,道:“珞儿说得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