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们成婚整整一百二十二日了!”容浅止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从南楚来宁剑山庄的一路上,每每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容浅止总会想着她和宫漠寒之间的点点滴滴,她会算着他们一起走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一百多天,说长不长,但容浅止知道,她是穿越了千年才找到了今生挚爱,前世她灰飞烟灭,但她却无怨无悔。
宫漠寒宠溺一笑,眸中的颜色似乎又深了几分,他弯腰把容浅止打横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容浅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宫漠寒问道:“漠寒哥哥,你想午休?你吃过午饭了吗?”
“我不饿。”宫漠寒脚步顿了顿:“止止饿吗?”
容浅止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饿。”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睡一会。”宫漠寒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闻着止止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心中有一种急切的渴望,似有有着某种遗憾急等着他去抚平。
闻言,容浅止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宫漠寒的身体有些滚烫,虽隔着几层衣服,她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小脸不禁一红,羞怯道:“漠寒哥哥,现在还是白天。”
“无妨。”进了内室,宫漠寒把容浅止放到了床上,他双手撑在容浅止头的左右两侧,柔声问道:“止止,愿意吗?”
容浅止的脸更红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
夜无忧进了贾夫人的房间,便立即被贾夫人抓住了手腕,贾夫人急切地问道:“无忧,你老实跟娘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真是不想娶那丫头?”
顿了顿,贾夫人又问:“你跟那寒王妃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跟她在一块的?你莫不是看上她了吧?”之前,贾夫人见夜无忧和容浅止一道,心中就觉得奇怪,只是碍于宁天佐在场,不好多问。
“娘,她是寒王妃,即便儿子有什么想法,也不能如何,你大可以放心好了。”夜无忧拉着贾夫人在桌旁坐了下来,给贾夫人斟了一杯茶水。
“你知道就好。”贾夫人也听到了风声,知道宫漠寒没死,既然如此,她自然还是信得过自己的儿子的,她转而道:“那你跟那丫头的婚事……”
夜无忧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道:“娘,师父曾告诫过我,不要跟宁天佐有任何瓜葛,所以,我是不会娶宁婉月的。”
“什么?”贾夫人有些吃惊:“欧阳老怪为什么让你不要跟宁天佐有瓜葛?他们是不是有过节?”
夜无忧的师父名唤欧阳怀谷,一生未娶,性情怪异,江湖上的人都叫他欧阳老怪。
“师父并没有明说,他只是说宁天佐是地狱里的恶鬼,他手中沾满了鲜血,让我离他远一点。”夜无忧也想不明白他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宁天佐,不过,从今日宁天佐的举动上看,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贾夫人心惊不已,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欧阳怀谷那人虽然性情怪异,但为人她还是信得过的,否则她也不会放心让夜无忧跟在他身边长大。身为夜幽宫的宫主夫人,贾夫人可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若说宁天佐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恐怕就不是江湖上杀个人或者帮派争斗这么简单了,这恐怕牵涉到了朝廷,若是如此,恐怕就是灭九族之罪啊
!
虽说宁剑山庄势力遍布天下,但它也无法跟朝廷的百万大军相抗衡啊,若宁天佐真做了什么灭九族的事情,宁剑山庄恐怕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贾夫人越想越心惊,她瞪向夜无忧道:“臭小子,你为何不早说!”
“师父不让说。”夜无忧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和爹爹帮我定下这门亲事也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我如何能知道?”
“臭小子,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需要跟你商量了?”贾夫人不悦道。
夜无忧挑了挑眉:“娘说得没错,不过呢,谁捅下的娄子,只能谁去收场喽。”
贾夫人气得磨牙:“臭小子,你是不是我儿子?”
“我怎么知道,这得问您自己呀。”夜无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贾夫人不禁被他气乐了,瞪着他道:“行了,娘说不过你,赶紧让你爹快马加鞭赶过来,把这婚事退了!”贾夫人觉得,不管宁天佐如何,为了以防万一,这婚还是退了得好。
夜无忧这才正色地点了点头。
……
百里无尘扮成小厮的模样,他没有找到宫漠寒不说,反而听说了止止找到了宫漠寒,两人在忘泉湖边相拥而立羡煞了宁剑山庄的一群下人,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说他们是金童玉女仙人下凡。
他恼怒不已,想了想,离开了宁剑山庄,来到了忘泉山上,他不经意间抬头,就见云祁瑞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一棵大树旁俯视着宁剑山庄的方向。
之前跟着止止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一共有三拨人,至于其他两拨人是谁,他并不清楚,此时,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其他两拨,一拨是夜无忧,一拨是云祁瑞。
夜无忧跟着止止是因为宫漠寒冒用了他的身份,至于云祁瑞为何不抓止止而只是跟着她,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抬脚走了过去,来到云祁瑞的身旁道:“云公子,别来无恙。”
云祁瑞只用他那双忧郁的眼睛看了百里无尘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活着就是为了等死,你若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