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你的马车去吧,不准再乱跑了,可知道了?”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女,燕沐隐隐有些头痛。“璞玉知道了!”璞玉笑道,但她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快走两步,来到宫漠寒的马前道:“寒哥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早就从哥哥的嘴里听闻过你的很多事情,知道你
是一个大英雄,一直仰慕得很,今日一见,寒哥哥果真跟哥哥说得一般无二。”
“公主谬赞了,本王愧不敢当。”宫漠寒垂着眸,并没有看璞玉,淡淡地说一句,随即猛地看向了燕不离,冰冷的眸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燕不离摸了摸鼻子,瞪了宫漠寒一眼后,一把拉住了璞玉,道:“璞玉,你莫非忘了今日我们是去做什么的?你若不想去,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人家哪里说不想去了,人家只是想跟寒哥哥说两句话而已。”璞玉撅了撅嘴巴。
“行了,就你事多,赶紧上马车,走了。”燕不离拉着璞玉,把她送上了马车。
流英急忙挑开帘子,猛然间看到马车上坐着一名“绝色美女”,燕不离一愣,不禁问道:“璞玉,她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六儿并没有跟燕不离提起“清色”的事情,燕不离并没有注意到,而慕容邪却以为“清色”一直就是璞玉跟前的侍女,自然也就没有让人特意去注意她。
“哥哥,清色是我新收的侍女,你自然没见过。”璞玉有些心虚,急忙钻进了车厢,挡住了燕不离的视线。
“新收的侍女?”燕不离皱了皱眉头,看向流英道:“流英,到这边来,本宫有话问你!”
“是!”流英心中打着鼓,生怕燕不离看出“清色”是一名男子。“流英,本宫问你,璞玉是在哪里收下那丫头的,你们可知道她的底细了?”作为公主身边的侍女,都是要经过严格筛查的,燕不离担心有心之人知道了璞玉的身份故意让
一个丫头到她身边有所图谋。
“奴婢和公主是在半道上遇见清色的,公主见她无处可去,便收下了她。”流英头皮发麻,低着头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并不知道她的底细?”燕不离眯了眯桃花眼。
“奴婢确实不知。”此时,流英心中慌得很,根本编不出“清色”的底细来,只能如实道。
“大胆!”燕不离顿时怒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就是如此伺候公主的?”
“奴婢知错!”流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她想,若太子殿下知道“清色”是名男子,会不会杀了她?
“哥哥,你干什么呀?”璞玉听到动静,从窗户探出脑袋道。
燕不离没出声,猛地一甩衣袖,来到了马车前,这才压了压心中的怒气道:“璞玉,让清色下来,我有话问她。”
闻言,璞玉更是心虚,她急忙道:“哥哥,我们不是还要赶着去宁剑山庄么,你有什么话以后再问吧。”
“不急于这一时。”他透过窗户,看向低着头的百里无尘,又道:“清色,下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
容浅止坐的马车停在璞玉马车的前面,她挑着窗帘看了片刻,对燕沐宁珞道:“爹爹,娘亲,我下去看看。”
“好。”燕沐点头。
容浅止出了车厢,宫漠寒实时下马,扶着容浅止的手,让她下了马车,两人一道往燕不离跟前走去。
“哥哥!”璞玉急得都要跺脚了,她非常清楚,若是让哥哥知道“清色”是名男子,他定会杀了“清色”的。
“公主,奴婢的身子已经好多了,您不用担心。”百里无尘用的是女声,说着,他站了起来,下了马车。
百里无尘这番话其实是说给燕不离听的,他无疑是告诉他,璞玉之所以阻止他下马车,只是因为他身子不适而已。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定是他的仇家,不过,他并不害怕,他现在是男扮女装,他不信他们能认出他来,再说,躲躲藏藏反而会引人生疑,倒不
如就这样面对他们。
璞玉的心砰砰砰直跳,她真担心“清色”露馅了,但她也知道若不让“清色”下马车,哥哥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因而,她没有再出声。
深知自己在仇敌的眼皮子底下,百里无尘为了不让对方认出来,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精心描了眉,又在脸上涂抹了一些胭脂水粉,走起路来更是摇曳生姿。他来到燕不离跟前,施施然给燕不离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在慕容邪的宅子里住了一晚,百里无尘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但至于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却没有打听出来。
燕不离眯了眯眼,如此天香国色的女子甘愿给璞玉做侍女,他越发觉得可疑,他开口道:“本宫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都有谁?”“回禀太子殿下,奴婢名叫顾清色,家住流西城,家母早逝,家父是一学堂的夫子,奴婢是家中独女,几日前,奴婢与家父来火云城探亲,不想路遇一名男子,他见色起意,对奴婢生出了歹念,奴婢誓死不从,纠缠中,家父被他推入了江中,生死不明,奴婢为保清白之身,也跳入了江中,幸得公主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说完,百里无尘
低低得抽泣了起来。
百里无尘非常清楚,璞玉心地善良,为了保他的命,不会拆穿他,而流英为了保璞玉的闺誉,也不会拆穿他,而刚刚的这番话是他昨晚早就想好的说辞。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