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打量的目光，宋南星唇角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可惜，她的表情被挡在了厚重的妆容之下。
被聂琼华盯着看了大概一分钟时间，宋南星忽然念叨出声。
“小少爷命格奇特，是天生的神明。”
“二位切记，祸从口出。”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原本认为聂夫人傻了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了她身上。
“是你对我大儿媳胡言乱语的？”
说话的是聂老夫人，她从进门开始，视线就一直放在宋南星身上。
“老太太多虑，小少爷的命格高贵，并不是老婆子我区区人言能够改变的。”
宋南星语气无喜无悲，如果不是她因为年迈而颤抖的声线，聂老夫人甚至以为她只是在念书。
聂琼华听宋南星的话，根本就不信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命格？建国之后，动物不许成精……你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命格，根本就是为了骗大嫂，骗我们聂家的钱财吧？”
“举头三尺有神明，信则有，不信则无。”
宋南星语调依旧平缓，不过这回却多了几分坚定。
听着她语气里明显的变化，老夫人心中骤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你少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呢。”聂琼华双手叉腰，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把戏：“你再说一百遍，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神明，倒是你，装神弄鬼的没少骗钱吧？”
宋南星语气不变：”神佛从未放弃世间苍生，心有信仰，便是厚福。“
见她依旧装神弄鬼，聂琼华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本小姐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向大嫂交代清楚还来得及，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入土都不安宁！”
闻言，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给她们“洗脑”的宋南星眼珠飞快一转。
“小姑娘家家，说话多留点口德……”
不等她说完，聂琼华娇蛮的声音便打断了她的话：“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宋南星挑挑眉，说出未完的后半句：“小心烂嘴。”
“你！”聂琼华怒极。
即便她不信鬼神，对这种明晃晃的诅咒，还是很不喜的。
“上天虽有好生之德，但这份来自神明的厚爱，却不是用来肆意挥霍的，小姑娘……还请好自为之。”
她将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咬得极重，显然是在提醒什么。
聂琼华一听她那阴测测的语气，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要让她这么认怂，她又不愿意。
毕竟在她看来，宋南星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而已。
她脸一个老太婆都说不过，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无法，她只能挺起胸来，让自己强撑下去：“别以为你吓我，我就会害怕！老天是公平的，说不定你死了，我还没死呢！”
宋南星：”……“突然有点后悔扮演神婆这个角色，她好像不是在洗脑别人，而是在和小姑娘斗嘴！
想她堂堂摄政王，跑来和小姑娘斗嘴，这未免也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