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到底是鹰,一双眼睛锐气十足,精光灼灼。
只不过,这笼子并不大,因而它根本活动不开,仔细看了,会发现两只脚上连了一根细小的铁链子,只能蹲下,却不能走动。
叶清芷站的久了,那摊贩就迎过来,笑呵呵的道:“姑娘,您好眼光,这只鹰可是我从小训到大的,通灵性的很,您真心想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如何?”
赵祁敲了敲铁笼子,冷哼道:“你自己训练的?”
摊贩仰起脑袋来,看向背着光的高大男子,心里还震了一下,嚯,这人好大的气势。
嘴上笑容未变,仍旧笑着道:“那自然是的,不然老鹰这类东西,飞的又高又快,也抓不着不是。”
“我看不见得吧?”赵祁的语调慵懒且随意。
摊贩一愣:“不知这位爷何出此言。”
叶清芷清冷的目光落在老鹰双脚的细链子上,淡道:“既是驯养的,为何关在笼中又锁住双脚?”
“呃……”摊贩干笑道:“这不是怕它伤到客人嘛。”
叶清芷拿起笼子看仔细了,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伸出手就要触碰,哪知,那老鹰机警的很,猛的就用一张利嘴啄过来。
赵祁出手更快,及时挡住了,道:“小心。”
叶清芷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意,被吓了一跳,侧过脸道:“它好像受伤了。”
赵祁皱眉,虎目瞪着摊贩:“你nuè dài的?”
摊贩扯扯嘴角:“你,你不兴乱说的啊。”
叶清芷手指放到笼子门的开口处,嘴角挑起一抹轻笑:“你确定是你从小驯养的?”
摊贩不明其意,张着嘴巴点了点头:“啊,是……诶诶诶,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的鹰诶……”
然而,那老鹰已经振翅飞起,一下子就飞到对面屋顶,然后就落在上面不动了,转了个脑袋往后看着。
叶清芷已经往外走,凉凉道:“你驯养的老鹰,总归有办法自己招回来。”
摊贩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焉了,心里在骂娘。
想想不行,要他们赔钱才对,撸起袖子刚冲出去。
突然,两道黑影落下,拦在摊贩前面,两位年轻的少年郎,还笑眯眯的问:“想干什么?”顺便,拇指一扣,剑出鞘几分。
摊贩看着那明晃晃的剑,顿时脚软了:“没,没事……”
摊贩心里直叫苦——我滴个娘诶,今天惹到哪路大神了。
叶清芷和赵祁走了一段,见那鹰还停留在屋顶没动,忽然想起来:“它脚上的链子是不是还没弄掉?”
赵祁一摆手:“洛城。”
不消多说,洛城直接就飞掠而上,以袖中暗器,打在老鹰的细链之上,‘叮’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老鹰似乎感觉到脚上的束缚接触,展翅直冲云霄。
赵祁摸了摸下巴:“其实养只老鹰挺霸气的。”
话刚说完,戏时在旁边屋顶上呀的叫了一声。
然后,大家就看见原本飞在空中的老鹰,突然身形不稳,往下坠落。
洛城原地拧了个身,脚底跃过去,正好接住。
叶清芷眯着眼道:“伤的不轻。”
赵祁搓搓手:“丫头,养个老鹰怎么样?”
叶清芷瞄他一眼:“养鹰最好是雏鹰,否则养不熟。”
赵祁挑眉:“老子不信!”
洛城一只手捂住鹰嘴,一只手拎住两只脚,走过来有些为难道:“将军,这个怎么处理?”
叶清芷掀开翅膀看了看:“找个地方先处理伤口。”
戏时站的高,转着脖子看了一圈,伸手一指:“旁边有个茶楼。”
赵祁点头:“就去那里。”
几人刚行动,两抹蓝影从上面落下来,是时雨和潋霜。
赵祁挑挑眉:“事情都办好了?”
时雨和潋霜一同抱拳:“是,将军,都已准备妥帖。”
这会儿时雨和潋霜过来了,叶清芷才想起好像有个两三天没见到她们,忍不住问道:“准备什么?”
时雨和潋霜对视一眼,抿唇笑。
叶清芷就更纳闷了,什么情况?
赵祁咧嘴一笑:“聘礼!”
叶清芷腾的脸就红了,顺便习惯性的踹一脚,一个人先走。
走在路上不禁狐疑,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另一边,封正看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摆的算命摊,想起之前被骗的事儿,对算命的那是深恶痛绝。
封正把袖子捋起来,拽住李梦白,气势汹汹的就杀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带李梦白一起去,封正想着万一打起架来,自己一个读书人比较吃亏,带个打手在身边比较好。
李梦白一走,月见自然而然的跟了过去看热闹。
沈长风原本就走在众人最后面,这会子又被落后了一步,赶紧跟上去,停在算命摊隔壁的字画摊。
卖字画的是个落魄书生,只顾着低头写字作画,也不会叫卖吆喝几声。
沈长风翻了两幅,画的也还行,就是人物的话,缺少点神韵。
“让开,让开——”清脆的呼喝从人群后面响起。
沈长风手中正拿着一张字画,抬头看过去,人群恰好分开,见一顶精巧华丽的轿子钻出来。轿子由四人抬着,最前面有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微有些稚嫩的脸满是盛气凌人,黑眸中透着淡淡不屑,甩着手帕,呼喝着路人退让。
这一块本来就有些拥挤,轿子出入是极不方便的,所以很少有坐轿子的人从这条街路过,都是宁愿绕路从后边宽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