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兰陵风流>第190章 第一九O章 站位
点都不同情了,伴随着呸呸的“活该!”声。

“……谁让他们造谣,诬蔑秦国殿下,只是判徒刑,还是圣人仁慈了。”

那些曾经被童谣传的伪谶言迷惑的平民都很愤怒,觉得被杜家愚弄了,虽然判罪公告中说杜筠在河西传谣,没说他是伪造谶言的主谋者,但坊间平民哪管这些,总之自己被愚弄了,谁乐意当傻瓜被人牵着走呢,揪出一个杜筠自然就将愤怒全倾泻在了他头上,反正杜家干了那些欺压良民的事不是好东西。

京兆杜氏累积的声望就这么轰隆隆的垮塌了。

而秦国公主“不吉,当国为灾”的谣言当然就随着杜家声望的垮塌而灰飞烟灭。

随着朝报以及比朝报更快的消息从京中递出,可以想见,各地慑于杜家的前车之鉴,不管之前是认真禁谣的还是敷衍了事的,此时都必须打起百倍精神,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如河西与京中般,童谣伪谶言不会再流传,而京兆杜氏就成了那顶锅的,被百姓黑到底。

长安城中有远见的人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甚至看得更远,他们议论和关注的,当然不是平民议论的层次。

“圣人与梁国公这记组合拳打得妙——真是有默契呀。”门下侍中崔希真“啪”一声令的相,“将军!”

裴昶嘿一声,真是老而弥辣,这下棋的风格越老越锐气了。起手飞相吃掉炮,目闪精光接口:“的确妙:疾,猛,狠。真难相信,没有预谋。”

崔希真再落一炮,以士为架,“将军!”抬头眯眼笑,“预谋早就有了,从萧氏子入天策书院起,或许在更早以前——不是吗?”他慢悠悠的话语,浑浊老眼里却闪着灼灼精光,“萧氏已经入局,你们裴氏还在犹豫?楚河汉界,非楚即汉,可没有站中间的。”

裴昶盯着楠木棋盘,欲待飞士,却发现后路已被崔希真的車和马断绝,叹一声道:“我输了。”又捻着胡须摇头,“世事岂如棋盘这般分明?前途太险,太莫测……”锐利眸子直盯崔希真,“你们真的不惧,世间大乱,家族倾覆?”

崔希真笑一笑,又叹一叹,睿智的目光里含着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洞彻世事的通透,“吾辈汲汲所求者,便是家族昌盛,子子孙孙,世代相传,谁不愿意过太平日子?但人的野心,**……”他伸手向上指一指,“能平息吗?不说咱们上面的老骨头,单说下面有天赋的年轻子弟,他们能甘心吗?就算一时阻止了,咱们能绝得了这个野望?再者说,墨、道、佛三门谋划了这么多年,咱们就算阻止,能彻底灭绝了他们?”

他身子一仰,靠在今年新出的圈椅上,面上露出舒适的表情,长了老人斑的手抚摸着圈椅的椅手,“你看,咱们现在都接受这种踞坐式椅子了,人老了,垂足坐着舒服。那些以前坚持的礼仪,必然要被新的礼仪冲击,有的会存续,有的会改变。世事如‘易’,没有永恒不变的,今日不变,明日总会变;不是主动变,就是被动变。与其被他人冲击改变,不如自己主动迎击,还能掌握先机。”他坐直了身子,已经苍老的身躯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如山崖的百年苍松,经历风雪不倒,已经年老的声音也如苍松般韧劲十足,“咱们,总不能因为怕,就停滞不前,甚至,还要走向封锁闭塞的歧路。”

裴昶久久不语。

在御史大夫、蒋国公谢迥的书房里,这位陈郡谢氏的家主也在问温国公王休:“修之还在犹豫?”若不是犹豫,在他当殿参杜策的时候,他的副手,身为御史中丞的王休就不会保持缄默了。单从利益来讲,压下杜氏,对谢氏和王氏在京中的利益都是有利的,而王休保持缄默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是琅琊王氏对未来的立场还犹疑不定。

温国公端着茶,攒着眉,一直到茶盏凉了,起身告辞,也未有明确的答复。

如崔裴、谢王这两对家主的高端对话在各个世家主之间都发生着。因为梁国公萧昡在河西的雷霆一击,便将以前隐伏的暗潮如浪般搅动起来,而暗隐的棋局也往明面上浮动,让各个世家主都无法安坐,不论已经站位的还是犹疑不定的,都面临着无法安然的压力。

无论如何,棋局已显,没有谁能置身其外。

京兆韦氏的反应,似乎比京中哪一个世家都快,在杜策贬官旨意下来的第二天,韦氏就在樊川别院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参与会议的都是族中骨干,也有几位被视为父辈接班人的年轻俊才子弟,其中有韦蕴的长子韦应齐,代替父亲出席。

主持会议的是韦氏家主、文登郡公韦苍,今年五十有二,是韦蕴一母同胞的长姊,因为韦蕴担任高阶武将之故,按朝廷的回避制度,韦苍不能任三品及以上文职官,也不能任三省官和各部寺监长贰官以及谏官御史官,遂之前只在国子监教学,任正五品的国子博士,而韦蕴升任正二品安东都护后,更是避嫌上表请辞,只挂了一个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文散官职,只领俸禄不任职事了,但这丝毫不损这位女家主在韦氏的威望和德望,反而更得拥戴,但观她说话时人人均以肃敬神色倾听便知。

“……杜氏这几年,借着杜松茂(杜筠)在贺州任刺史职,对河西道的利益插了不少手脚,难免碍到了萧氏的眼。梁国公出手对付杜氏,是早晚的事。但选在这个节骨眼,就令人深思了——按理说,借着谶言这件事,萧氏在暗中推波助澜,更有利于浑水摸鱼,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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