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城市看守所的接见室里。
林渊在这里等夏清让。
夏清让坐在林渊的对面。
脸颊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脸色蜡黄,整个人显得很疲惫。
“您好!”林渊拿起电话。
“你是来看我现在有多落魄的吗?”夏清让不想见他。
“你认为是我做的?”林渊看出夏清让现在对他有多怨恨。
“难道不是你吗?”夏清让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除了林渊,还有谁。
“不是我,是我做的,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这件事,除了我就真的没有知道吗?”林渊是在帮助他好好回想。
“我要的只有解除婚约,我无意伤害任何人。”
“我儿子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他下辈子要靠轮椅生活了,我现在关在这里,你觉得我会相信?”夏清让一拳砸在桌子上,再疼也不及心里的疼,一想到夏墨白,心里就恨。
“我会尽我所能的!”
林渊找了祁伟,他是负责这件案件的,简单明了,希望他可以稍稍宽大处理。
晚饭之后,祁伟和祁国胜坐在一起喝茶。
“爸,你说林渊来找我,是不是林申的意思?”祁伟为父亲倒了一杯茶,还不太确定。
对于林渊,他着实看不透。
年纪轻轻,但是说话滴水不漏,有理有据,尤其是身上那一种少年老成,稳重
“夏清让就算有错,但不至于落到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唇亡齿寒。”祁国胜是感到心寒。
“但是现在舆论这么强烈,只怕把握不好,到时候难以控制。”祁伟不是不明白当年夏清让的难处,但是体谅归体谅,凡是还是要依法办事。
“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祁国胜透露出无奈,起身拄着拐杖离开。
他面前的他一杯茶,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我会救你儿子的,但是!”
“你不也很清楚当年的事?”施南生话里有话。
“是你!你想替他报仇!”
“是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施南生面不改色,撇的干干静静的。
“施南生!”夏清让隔着玻璃,想要他的命。
“现在只有我能,也只有我可以救你儿子,但是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当父亲的都愿意为自己儿子付出一切,不是吗?”
“我凭什么相信?”
“那你还能相信谁?”
夏清让闭着眼,“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不过你。”
翌日。
躺在床上的夏清让,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还是先通知家属吧。”法医惋惜的说道。
苏桐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里饭盒重重的砸在地上。
“妈,你怎么了?”夏墨白转过轮椅。
“你爸爸,自杀了。”
苏桐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的说道,直接晕了过去。
夏墨白是在停尸房看到夏清让最后一面的。
他脸色苍白,就那样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不说话。
夏墨白眼眶已经红了,明明是个男子汉,但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珠子。
阴冷的房间里,夏墨白默默的陪着父亲最后一程。
“苏阿姨走了吗?”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没有看见苏桐,以为苏桐已经送过饭了。
苏桐自从夏清让自杀之后,一直卧床,岂不了身,家里的阿姨在照顾她。
“我妈电话没人接。”夏墨白打了十几个电话,苏桐都没有接电话。
他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担心。
当他刚刚准备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接到家里阿姨的电话,苏桐已经服药自杀了。
夏墨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母接连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谁都救不了!
自己谁都救不了!
夏家父母的后事都是施南生帮助处理的,夏墨白为了他们选择了处安静的墓地。
夏清让的死,让这件事戛然而止。
有人说他畏罪自杀,有人说是触动了幕后大佬的利益,反正众说纷纭,但是不久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副市长袁朗扶正,成了新任市长。
半个月之后。
“明天就走,准备好了。”施南生把夏墨白的护照放在他旁边,已经在国外安排好了医生,就等夏墨白去。
“好!”
“那你好好休息吧。”
夏墨白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相片,是他和父母的合照,摩挲着手机屏幕,你们还好吗?
夏墨白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他委托律师交给林羡妤一份文件,是一份房屋转让协议。
上面简单清楚的写着,夏墨白把自己名下的方灿小区的公寓无偿转让给林羡妤,就是林羡妤从林家搬出来之后住的房子。
“他人呢?”林羡妤很担心他。
她知道夏家出事,但是夏墨白不肯见她。
“他已经出国了。”律师把东西交给她就离开了。
林羡妤打夏墨白的电话,关机!
打给修允菲,她也不知道夏墨白去哪了?
咖啡厅里飘着淡淡咖啡香,窗外的阳光很明媚。
三个月之后。
虽然刚刚入夏,但是已经很热了。
“你要不要回去上学?”林渊今天接林羡妤下班回家,林羡妤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拧巴了额,住在了林渊的家里。
“我已经退学了。”已经退学了,怎么回去上学?
“你是休学,不是退学!”林渊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