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绮萝迫不及待从被龙狂撞开的山体破口处降下,急着赶来检查爱徒封霄云的伤势。
天空中,不请老人任凭护徒心切的爱妻急急进入山体中,自己却选择单独留下。
“霄云乖徒儿,快来让师娘好好看看!”封绮萝人未落地,声音已到。
封霄云被师娘如此关怀,心中自然生出一股暖意,脸上的欢喜当即流露出来。
武凝婉听到这声音,刚才还英勇无畏拔剑力斩恶龙,下一刻居然紧张到手足无措。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影子,离开龙狂那失去生机的巨大身躯,向着空中徐徐飞起。
不请老人低头看着脚下的永恒山脉,挥手随意在空中划一道弧形,一只恰好从这片天空飞过的灰雀,瞬间停顿在半空中。
这片空间,赫然已被不请老人禁锢!
“不必多虑,我今日非是为杀你而来。”从旁观者的角度,不请老人正奇怪地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说话。
“你是谁?从何处来?想不到如今人族居然有你这样的强者!不,你太强了,即使与上古人族先祖相比,也是最强者之一。”龙狂的灵魂徐徐现出一个若隐若无的黯淡影子。
“故人相见不相识。”不请老人没有回答龙狂,反带着几分失落说道。
随意地挥挥手,不请老人身上升起一道莫名的气势,这气势是如此的古老,又如此的强横。
“是你!”龙狂的魂魄一见这股气势顿时大惊,旋又摇头道:“不对,不可能,你的模样一点不像。即便是我那时代的圣者,若不羽化蜕变,肉身也难以维持五十亿年。”
“呵”不请老人随口一笑也不反驳,又问道:“死亡不过是另一个开始。你如今已经偿还了数十亿年前欠下的业债与那女娃,魂魄脱出是想要投生在这不周世间,继续轮转?”
龙狂的魂魄一怔,随即惊觉道:“刚才是你将那死亡的画卷展现在本尊脑海之中!”
“不,只是提醒罢了。当年你实力在巅峰时,就曾亲见过自己的宿命。那柄斩蛇剑,正是你曾见过的宿命之剑。今天的这幕,一如你当年曾用此剑杀死那女娃的前生。”不请老人淡淡说出一段旧事。
龙狂的魂魄长叹一声:“杀人偿命,不曾想我躲了五十亿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罢了,今日一发还与她,了结这段宿怨。”
“你既已知此事不过是讨债还债,何苦再入轮回?难道你就不怕再造孽债?”不请老人突然开口劝道。
龙狂的魂魄一愣,随即道:“不入轮回,还能去哪儿?再说这万丈红尘滚滚洪流,我实是再想跳入其中搏个风口浪尖扶摇直上。碰一碰那说不尽的fēng_liú妩媚,尝一尝那吃不厌的珍馐百味。”
不请老人点点头,挥手与龙狂魂魄送别,“念在你我曾有前缘,日后你何时厌倦了这红尘世间,可来行不到处找我。”挥手间,空间的禁锢已经消失。
龙狂的魂魄哈哈大笑:“老儿,世上何曾有行不到的地方。路,尽在吾的脚下。天下,任我闯荡。哈哈哈……”随着大笑,龙狂魂魄渐渐消失,化作一道无形之光直奔天际尽头。
不请老人看着渐渐消失的龙狂魂魄,晒然一笑:“这世上,当然是没有行不到之处。”
山体内,封绮萝刚落地,就看到衣衫破烂的封霄云浑身湿透站在那儿,立即挥手从戒指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霄云我的儿……”封绮萝看到爱徒遭罪身上衣服都破烂了,忍不住双目泛红。
封霄云赶紧上前双手接过衣裳,绕到一块巨大落石后面,换新衣服。
封绮萝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那儿紧张到俏脸泛红的武凝婉,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倒也配得上我的乖徒儿。”
噔,武凝婉女儿心事被人当面说破,登时心跳就停了一拍,脸直接红透了。
“嘻,你不必害羞。我的乖徒儿长的俊俏本领又高,你这女娃钟情他,自是应该的。”封绮萝言语间毫不掩饰。
“咳。”不请老人在关键时刻终于姗姗来迟,救下了又紧张又害羞到不知如何接话的堂堂炎夏朝七公主武凝婉。
封霄云在石头后面,自然是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师娘的话,换好衣裳红着脸出来,正看到师父。
“师父!你来了!”
“恩。”不请老人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只看了封霄云一眼,就转身看着面前的水潭。
“淑嘉,这是我的师父!这是我师娘。”封霄云仍然记得师父禁令,没有说出师父的名讳。
“尊……尊者。”武凝婉紧张地慌忙过来行礼,差点就没站稳,幸亏封霄云扶了她一把。天知道武凝婉上次给人行礼是什么时候。
封霄云还有些奇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公主为何见到自己师父会紧张,在他的印象里师父虽不常笑,却也绝不严酷到让人紧张。
封霄云毕竟在世上闯荡的少,没切实体会到乾元圣人在不周世界是地位何等尊荣,身份是何等尊贵。七公主是皇家公主,在强者为尊的炎夏朝,她从小就被灌输了世间严酷的等级制度,心中自然对传说中的乾元圣者尊崇无比。
“嗯。”不请老人只简单应了一声,就再没别的话语。
封霄云张口要和师父说话,却听师父不请老人道:“绮萝,你带这女娃先出去。”
封霄云也不见如何,耳听师父话音落下,师娘和武凝婉已经从自己面前消失。
“前些日子将你重伤的那个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