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身体,让自己保持可控速度往下坠,两人就这么落向谷底。
这次不到半刻钟,两人终于落了地。
借助几乎可以忽略的阳光,她将著花末放到一个摸着还算平整的石头上。
著花末还在呻吟,她必须马上替他治疗。但是周围的阳光实在不能让她看到什么东西,她只能摸索着给著花末脱衣、拔刀、止血。
飞刀不大,刚好刺中著花末锁骨下方,使他疼的晕厥,但不至于死。四号小心而又温柔地把他的上衣全脱了,然后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长布,按到刀口处。
下一步该是拔刀,这关系到著花末的生死,四号有些紧张。但是飞刀在那里,使著花末疼的晕厥,她不能不拔。
“也许得需要一些火。”四号心想。
“啊——”
著花末突然醒来,发出一声长呻。
“……把刀拔了……衣服里有药……”
四号马上在他身上摸索,从腰部摸索到小腿处才找到几份药。
都打开闻了闻,不确定要用哪份药。
“……红色的那个……”著花末似乎没有睁开眼睛,虚弱说道。
四号当然看不到哪个是红色的,紧急之下只能拿自己做实验,把这些药包都打开,撒在自己的伤口上,判断。
“没感觉,不是。”
“辣辣的,不像。”
“轻微刺痛,应该有用。”
“啊——”她忽然一阵呻吟,“灼烧感,”然后闻到一股烤焦的气味,摸摸那处伤口,已然留了一道疤。“就是这个。”
然后她重新摸到著花末的伤口,左手拿药,右手拿刀,刷的一下拔出刀,倒入药。
“刺啦——”烤肉的声音响起。
著花末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尔后不一会儿所有声音都停止,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声。
四号再次摸索着为他敷上自己有微弱刺痛感的药,用长布把他的伤口缠住。
然后收好药,她也像累坏了一样,倚在石头上休息。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著花末不见了。
又摸了一下旁边的石头,还是什么都没有,她一下睁开半眯的眼睛,跳了起来。
“著花末。”她喊道。
声音在空谷里回响,她的身上掉下一件衣服。
“我在这里呢。”
松出一口气,她朝他走去。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好多,是那些伤口都被敷了药。
摸了摸胸口处也被敷完药的伤疤,她突然想起自己给他敷药时的场景,脸上红晕了一下。
她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但其实才十六岁,正是幻想爱情的时候。此时心里竟然升起些微的期盼,期盼自己这样多跟著花末独处一会儿。
但是这期盼却是隐藏着的,或者说她不愿意承认,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表现,找到著花末把衣服还给他。
“我刚才摸索着探查了一下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处峡谷,太阳被遮挡,所以看不见四周,而且这个峡谷应该很深,我们想要飞上去也有些困难。”
四号点点头,虽然著花末看不见。“我带着你飞下来的时候尝试过往上飞,但飞不上去。”
“飞不上去?”著花末有些疑惑,“很高?”
“好像是找不到方向。”
这下著花末更奇怪了,上下飞还找不到方向。
“你可以试试,也许就成功了。”
著花末道:“等我伤好一点我们就试试。”
“对,你还有伤。”
“再过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著花末笑道。事实上他刚才试了一下,由于这次伤的是锁骨那里,所以动不了翅膀。以他的药和接长异能,再过几个小时差不多能试一下。
习惯性的拍了四号一下肩膀,著花末走回原地。他转了一圈发现就原地有个那么舒服的石头。
四号也跟他一起,坐在石头上。因为光线太弱,所以著花末直接靠着她,防止两人走丢。
“如果这是个直上直下的峡谷,一天之内应该有一段时间能看得见东西。”没有比他更大的人,著花末只能尽量正经一点。
“这应该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峡谷,我下落时没有斜着下落。”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等。”“等会儿我的伤好了,我试一下要是飞不上去,我们就只能等到天亮,看着东西往上飞。”
四号又点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状况下著花末根本看不见。
说完这句话,著花末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
“你还能想起以前的事吗?”过了一会儿,著花末终于找到一个话题,问道。
“以前的事……”四号努力回忆着,“我好几次记起一个草房子,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还有几只羊,几头牛……还有我的母亲!”
“你能记起你母亲?她叫什么名字?”
四号声音中带着一点失望:“不知道。”
“那你记得你母亲喊你什么吗?”
“她经常喊我——”四号皱着眉头,脑子里有一股熟悉的声音响起,母亲喊她的画面又浮现起,但她就是听不清那两个字。
“不要紧,想不起来就算了,哪天看见个什么说不定就想起来了。”著花末像是知道她的痛苦,安慰道。
“嗯。”她放弃想清楚那两个字的想法,道,“你跟丑奴儿为什么来这里,我听岛上几个人说你们不是本地人。”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