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茹连连磕头请罪,低声解释道:“皇上容禀,皇后娘娘不愿皇上日理万机之余还要为她担忧,硬是拦着御医和奴婢们不许泄露她半点病况。奴婢无能,没有服侍好皇后娘娘,请皇上恕罪!”
雍正此时却也没有心思治她的罪,连忙吩咐内侍去传两位平日常为皇后诊脉的御医去坤宁宫为皇后诊治,自己也起驾赶往坤宁宫看望皇后去了。
雍正一到坤宁宫,果然见皇后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病弱的模样让雍正心中一紧。皇后见到雍正,便挣扎想要起身行礼,雍正连忙出言阻止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皇后好生休息便是,赶紧将养好身子要紧。”
雍正说完,便吩咐匆忙赶来坤宁宫的两位御医前去为皇后诊脉。两位御医先后为皇后诊治后却说皇后原本便身体虚弱,又急怒攻心,若不好好调养,极易留下病根。如今当务之急应当让皇后静心休养,再不可动怒忧虑,并以汤药、药膳悉心调理月余,方可保皇后娘娘平安无恙。
雍正皱眉吩咐御医们尽快去将汤药煎好侍候皇后饮用,皇后见御医退下后却说道:“都是臣妾身子不中用,竟然在这个时候病倒,不但不能帮皇上分忧,反而给皇上添了不少麻烦,臣妾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雍正为皇后盖了盖锦被,安慰道:“都是些小事,比不得皇后的身子重要。朕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皇后不必担忧,好生休养便是。”
皇后面露难色,低声叹道:“都是臣妾治宫不严,竟然让宫中出现此等丑事,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雍正眉头微皱,语气却还算和缓,“朕也没有想到宫中竟然有如此奸邪之人胆敢以这样恶毒的手段陷害宸贵妃,朕自会详查此事,严惩奸人。皇后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主使之人十分诡诈,皇后一时不查,未能及时阻止她的奸计也是情有可原,朕不会责怪皇后。”
皇后藏在锦被之下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温婉浅笑,柔声说道:“只是可怜了宸贵妃一向与世无争、贤良淑德,却无端被奸人陷害,何况她如今又是怀有身孕,若是被这些事情惊扰了心神、动了胎气可怎么好?皇上也该多多看顾照看宸贵妃几分,以免她胡思乱想、心情烦闷。”
雍正微笑着说道:“皇后所言极是,朕已经让宸贵妃好生在圆明园静养安胎,这些腌臜琐事自有朕来处理,怎会因这些事情惹她烦心?况且这些事情朕已经查出了眉目,也就两三日的时间便可为宸贵妃讨回公道。到时候朕自会回去圆明园看她,一定能让她平安顺利的产下小阿哥。”
皇后却是笑着恭喜道:“皇上与宸贵妃的孩子必定十分可爱、聪慧非凡,臣妾也不禁有些心急想要早些见到这位七阿哥呢!”
夜间,雍正并未在坤宁宫留宿,而是返回养心殿居住。不多时,负责查探奉宸苑疑案的暗卫便前来回禀,说是已经查出了事情真相。
雍正听了暗卫的禀告,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及狠戾,吩咐暗卫备好人证物证,暂且将涉及此案之人暗中监管起来,于明日早朝后处理此案。
第二日早朝过后,雍正下旨将郭贵人及其近身侍奉的宫女带到养心殿问话,却不曾想尚未见到郭贵人,却听到了一个让自己心神巨震的消息。
在圆明园杏花春馆侍奉的暗卫赶回宫中回禀,宸贵妃自昨日傍晚熟睡后,半夜里似被噩梦所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面露惶恐及痛苦之色,片刻之后又沉睡过去,却是再未醒来。在圆明园随侍的李御医已经为宸贵妃诊过脉,只说宸贵妃正在熟睡,却不知为何无法唤醒,诊治了半晌,也没有查清楚宸贵妃无故沉睡不醒的缘故来。
雍正听后万分焦急,再也无心在此久留,恨不得此刻立即赶回暮朝身边看望陪伴。雍正脚步匆匆的向殿外走去,却恰好碰到被侍卫带来的郭贵人。
那郭贵人听见侍卫传自己去养心殿问话,便心有所感,不但没有惊慌哭闹,反而细心的将自己装扮一番,穿上了曾经被皇上夸赞过的粉色旗装,戴上了第一次侍寝后皇上赏赐的精致玉簪,清新的淡妆掩去了几分原有的美艳,水润的大眼睛里闪着淡淡的愁绪以及固执的决绝。
雍正正被暮朝的无故昏睡弄得心神烦乱,此时又见郭贵人装扮得精致美丽,不但没有半分欣赏,更觉得十分刺眼。雍正冷哼一声,吩咐侍卫将郭贵人带回寝宫监管起来,等他回宫后再行处置。郭贵人却是忽然扑上去想要拉扯雍正的手臂,却被雍正身旁的宫人拦住,连雍正的一片衣角都未碰到便跌坐在地上。
郭贵人心中又是灰心、又是委屈,想到雍正如此行色匆匆只怕又要赶回去陪伴那个贱人,心中更是憎恨不已,忽然便凄厉的笑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诅咒道:“都是宸贵妃那个妖媚的贱人不好,她一定是施了什么妖法邪术,将皇上的心神迷惑了去。也许……她根本就是鬼魅妖孽,专门摄人心魄、惑人心神的!一定是这样的!她胆大包天,竟然胆敢魅惑当今天子,一定会招报应的!便是臣妾能力有限,收拾整治不了她,也自然会有天道来取她的魂魄!她一定不得好死,那个孽种也会胎死腹中!她这个妖孽有什么资格为皇上诞育子嗣?她会招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雍正闻言面色铁青,额头青筋绷起,显然已是愤怒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