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情天才从洗手间出来,脸色都变了。
“怎么回事,脸色那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沐少堂在旁关切问。
情天走回沙发坐下,沐少堂按了内线让秘书再送一杯热水,而后在她对面坐下。
“最近老是胃不舒服,大概是之前吃东西吃坏了引起的。”
刚才一阵吐得太难受,情天手轻轻搭在胃腹上。
就算是没病,突然这么恶心吐一阵,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情天没在意。
沐少堂端详了一会,突然脑海闪过什么,“姐,你该不会是怀孕了?”
一句话,让情天猛然抬头看向他。
这样的念头,情天不敢想。
她渴望有孩子,却知道自己身体受孕不必寻常女子。
还记得去年那一次,她也是吐得天昏地暗,家人婆婆都以为她怀孕了,结果她只是因为喝中药刺激了胃。
情天没有胃病,但或许因为体质不好,被刺激之后,身体反应会很大。
这一回,开始有反胃呕吐症状的那天,就是沐少堂请吃肉夹馍那天,她确实吃了不少辣椒。
但弟弟是好意请客,她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吃了肉夹馍开始不舒服的。
“可能婚礼那时太不忌口。”
婚宴上菜肴美味,种类很多,喻雁爱美食,有她在身边陪着,情天自己的食欲好像也跟着增了不少,或许是从那时候起就吃得有点杂的原因,胃受不了。
沐少堂自来信情天的话,背往沙发靠背一靠,语气不免失望,“还以为我能当舅舅了呢。”
不久,沐少堂接了个电话离开,办公室只有情天一人。
坐在大班椅上翻着文件,手中合上的钢笔在指间转了转,想起沐少堂刚才的那一句话。
上午十点,阳光清透不刺眼,从落地窗洒落,投在办公室内地面一片。
情天微微蹙眉想着什么,打开手机去看备忘录,她有习惯记录每个月来例假的时间。
彼时五月一日,四月却找不见记录。
而三月的记录在八号。
她的例假时间不能说特别准,一般会比上一次早两天或者晚两天,如果三月记录的是八号,那么四月应该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
四月没有记录,是忘了吗……
情天努力回想,那时候临近婚礼时间,她曾经暗自希望例假千万不要推迟,然而,到婚礼结束,一直没来,到了现在。
到底是她忘了记录,还是真的没有来例假,情天一时无法确定了。
隐约觉得是后者,但又真怕自己是忙忘了没记录而已,越想,心里就越没底。
如果真的没来,那么预示着什么?
她曾在美国动手术后的后一个月例假紊乱过,因为服用了很多药物,此后几个月都是比较准的,最近也没吃什么药。
放下钢笔,念头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想吐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情天在洗手间吐得胃里全空,只能扶着洗手台站着,原本温度适宜的天气,逐渐觉得身体发冷。
吐无可吐,情天缓了一阵,拧开水龙头用温水漱口,抬头看镜中的自己。
因为知道自己身体与寻常女子不能比,难受孕,她都不往那儿想,不想空欢喜。
可是这一次……
抽了纸巾擦干,出来,拎了包直接去离开了公司,她要去一趟医院。
情天突然要去医院,余力开车,并不觉得有异。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送情天去医院复查,根本没想着多问。
这一日是国际劳动节,假期的日一天,外出的人特别多。
车子路过公园门外,卖气球的小贩高举的手臂上缠着一大束的气球,各种各样的形状与卡通图爱,颜色亮丽讨喜。
对于医院之行,情天心中忐忑,却也怀着无人能懂的期待。
……
蔺宅
输完液之后,季玟茹下床活动,感觉身体已经好转许多。
在廊下看孙杏芳喂画眉鸟,季玟茹眉眼间的顾虑淡了许多。
依然不知道之前寄照片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但蔺君尚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宽慰她,让她也安心许多。
即便丈夫不在了,还有儿子可以依靠,这种感觉足以欣慰。
想着今天是五一,傍晚儿子儿媳还要回来这边吃晚饭,季玟茹去厨房,打算炖一锅儿子喜欢的红酒牛腩番茄。
不假他人之手,是因为那是她的拿手菜,儿子说喜欢的味道。
孙杏芳看主母要亲手做,在一旁帮忙处理食材,忽闻身后一阵器物摔落的清晰声响。
转身看到季玟茹愣在原地,而地上是摔坏的紫砂锅的锅盖。
“夫人,您没事吧?”
孙杏芳过来关切问,季玟茹摇摇头。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她不知怎么就碰掉了,那声响有些吓人。
“您去歇着吧,我按照您说的做,我来做。”
孙杏芳扶着季玟茹离开厨房,季玟茹看着掉在地上的紫砂锅,心跳仍快,隐隐不安。
医院
五一假期外出游玩的人多,医院这样的地方却不拥挤。
情天被带去验血,之后又被带进了检查室做彩超。
余力没有跟来,像以往那样在大楼下等,情天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
等待的时间里忐忑的心情,冰凉的液体在下腹滑动,带着口罩的医生让她放轻松。
后来,医生说了一句:“看到了。”
情天心尖发颤,那种感觉从心脏一直蔓延至全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