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昨晚算是跟在情天身边目睹了沐尹洁所有的异样,但情天交代不说,张妈就一直没敢讲,因为这事情实在非同一般。
活了一辈子的老人某些时候洞悉异样的直觉是那么准,隐约觉得不对劲,从张妈那儿问不出来,只能亲自问孙女。
“你们有事瞒着我。”
老人的这一句话可谓笃定,情天神色平静,身后沐少堂更是被勾起了疑惑与好奇心。
情天步上前,此刻房中只有祖孙三人,来时路上思忖过,没有再隐瞒。
“昨晚,我在沐尹洁的包里发现了些东西,跟她的异常反应有关,是禁药,毒品的一种。”
一句,彷如石破天惊,不止是身前的老人,就连身后的沐少堂都倍感意外。
在沐尹洁包中所发现的药片俗称yáo_tóu_wán,是冰毒的衍生物,毒性很强,几次便可上瘾,长期服用危害大,会让大脑受损,记忆力认知力下降,严重者可致精神病,并严重损伤人体的内脏器官。
这种禁药多见于娱乐场所不能上台面的交易中,使用之后会有兴奋与致幻的感觉,好像身体得到了某种放松,实际上在药效退了之后,只会让人更疲乏无力,精神萎靡,逐渐产生依赖引发抑郁跟心理障碍,很难戒掉。
所以世人都知,这些东西决不能碰。
可是此刻听到情天这么说,老夫人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问:“什么?”
情天知道老人不愿意相信,但既然有要知道的决心,就要有面对的勇气。
“她沾了毒品。”
这一回,她言简意赅。
那两个字入耳,老人即便靠着床头,身子也晃了晃,手抓着被沿,表情似哭欲诉,良久才带着哭腔痛苦喘出一句:“家门不幸!”
“姐”
沐少堂从身后上来,也不是不信任情天,但连他都没有碰过的东西,竟然是沐尹洁碰了,太过意外。
“确定吗?”
这件事非同小可。
情天点头,昨夜并没有猜错,加之白慧将沐尹洁带回去之后今天不曾有过任何消息,如果觉得自己被诬陷,今天她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要跟她讨说法,可是现如今,母女两算是缩在家中没动静。
以及,蔺君尚告诉她的,早就得到的那些消息,这一切,都不会有错了。
老人抓着心口,嘴里喃着什么,神色悲戚,“我沐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仍不能消停,这事情若是传出去,毁了,全毁了!”
情天站着不动不语。
沐少堂还在消化这件事,老人突然转头看向情天:“看在她是你姐姐的份上,你帮她一把,帮帮她!”
“怎么帮?”
昨夜雨那么大,今天停了,除了中午那会儿曾出过一会太阳,此刻临近傍晚又开始阴沉雾蒙起来。
窗外树叶在冷风中沙沙作响,情天的声音格外平静,近乎没有感情。
一个人掉进坑里,可以搭把手,但沾染上毒品就是心魔,唯有自控自救,别人没有用。
“情天,我知道你对尹洁一直多有怨言,她曾经确实做了很多不对的事,但这不止事关她,也事关整个沐家的声誉,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吸食也犯法,至少也会被拘留,如果非法持有,更有不同的刑期等着。
早前沐尹洁曾因为商业秘密罪被控制过,如果这次再爆出丑闻,整个沐家都不好看。
“快,给她打电话,不,给她妈打电话!”
“奶奶,您要说什么?”
沐少堂这一问,老人却怔住,是啊,打了电话该怎么办?接下去该怎么办?
只能望向情天,这种时候,唯有她最冷静,期盼全都落在她身上。
“送去戒毒所吧。”
这些东西一旦沾染,有很强的精神依赖性,自行戒断并不可靠,唯有使用强制手段。
老夫人一听,心中又一紧,“就、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戒毒所三个字,听着就让人感觉是个可怕的地方,送去那儿,未免太残忍。
情天低头微微扯了扯唇角,淡淡叹息:“随你们,这事情,我不想管。”
“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君尚还在等着,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果真转身走,老夫人想要唤住她说点什么,又无话可说。
让沐少堂找张妈进来,然后让张妈给白慧拨电话。
沐少堂想看看情况,没有跟情天出去,情天一个人下楼,车内车附近寻不到蔺君尚的身影,目光往远处一抬,看到那人正从花园走来。
他手里是新折的梅枝,沐家花园深处的梅花,应该也快到今冬最后的盛放了。
清冽粉白的梅花在那人手中,他朝她看,目光温厚:“谈完了?”
情天走到他跟前,他将手里的梅枝递到她手里:“拿去书房换上,我们回家。”
曾经沐家老爷子还在世时,每年冬季书房里从来不少梅香,现今,他记得她每次回来喜欢去花园折梅枝插在大书房的花**里,即便那儿已经鲜少有人进去。
那一刻,情天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动容,他对她的用心,让她不必羡慕任何人。
“我陪你去。”
说着,他搂着她一同去了一趟大书房,插好梅枝,而后离开。
傍晚,沐尹洁醒来,发现卧室门打不开。
她开始烦躁难耐,是瘾头犯了的迹象,白慧在外面不敢开门,听着她拍门心惊肉跳。
沐尹洁越来越难受,想到自己手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