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威国公真的有心重新出来领军,那变动,可不是一般的大。
虎卫沉默了一瞬,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李廷恩又看着朱瑞成,淡淡一笑,“宫中之事,就有劳三姐夫了。”
朱瑞成二话不说的允诺,“你放心。”说着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道:“那姚家的事儿……”
李廷恩眼底晦涩难测,“先等等罢。”
等什么?
朱瑞成心有疑惑,见到李廷恩的脸色,却不敢再问,只是在心中生出一丝惋惜。
第二天日落的时候,从平在演武的地方找到正在练剑的李廷恩,“少爷,岑世子差人来说,姚家大太太私下找他买炙春的份子,被姚家的下人喊了回去,依稀说是姚姑娘知道了消息,把份子的文书给拿回去了。”
李廷恩收回剑势,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去姚家。”
天上的月亮高高悬挂,软软的月光却将院中的树木花卉照的看起来硬邦邦的。
姚家的下人走来走去,听着屋里的哭声,都绷紧了皮,尽量一丝响动都不弄出来。
姚清词任凭姚大太太和姚二太太在跟前哭的声嘶气短,神色淡然。姚大太太与姚二太太反复催问,她就反复给出两个同样的字——不行。
姚大太太哭的全身无力,扶在丫鬟手上失望的看着姚清词,哽咽道:“清词,大伯娘知道这是为难你,是对不起你,可……”
不等姚大太太说完,姚清词就抢道:“大伯母既知道是为难,有些话就不用说了。”
姚大太太一下子愣住,半张着嘴愣在那里。她看着姚清词眉目舒展的说出这样一句不容辩驳的话,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侄女一样。
姚二太太跟着僵了一瞬,转眼哭声就大了起来,“清词,清词,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是我对不起姐姐,可凤礼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啊。”
对上姚二太太,姚清词连嘴角那若隐若现的笑都没了,她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母亲是明媒正娶进门的侧室,为何会觉得对不起我娘,我又怎会对母亲心生不满?”她睃了一眼姚二太太边上站着的两个妇人,温声道:“母亲是姚家正经的二太太,些许风言风语,母亲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姚清词的话不见锋利,却比刀子更厉害,扎的姚二太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她跟被绑在木板上一样,浑身硬了半晌,才掩面又接着痛苦起来。
姚大太太姚二太太都不成,一直坐在边上的姚清池终于顶不住了。她干脆利落的起身跪到了姚清词的脚边,精致的面庞上泪落如雨。
“六姐,我知道今日这事是我错了,我也是心急救二哥他们,我给你磕头赔罪,你就抬抬手,就算你觉得咱们不是同母所出,好歹你看在爹份上,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救二哥他们回来。”
“你是有错!”
听到姚清词冷冰冰的声音,姚清池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姚清词,似乎是想确认姚清词方才是不是真的就这样说了。
姚清词对上她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唇角泛起一阵冷意,“先不说炙春的份子拿出去是不是就能将二哥他们救回来,单凭你叫下人用四哥的名头把我骗走,带着丫鬟悄悄,你就是大错特错。不问自取是为贼,你如此举止,若祖父在世,你此时早已被送往庵堂!”她说着抬眼在心虚的姚大太太身上一扫,再看姚二太太也不哭了,下意识的搂着眼神中带着恨意的姚清池,漠然道:“祖父去世,姚家守孝,家里下人们的规矩能送,咱们这些做主子的规矩不能松。这一回,我这做姐姐体谅你,再有下回,清池,你休怪我端起姐姐的架子请出家法。”
姚清池气的心口狂跳。
她本想拿话将住这个六姐。谁叫她平日总是摆出一副了不得模样出来,其实好欺负的很,只要闹一闹,哭一哭,这个眼中钉的六姐总是会退让的。没想今日说话竟这样不留情面,先骂自己是贼,这会儿又说要请家法。
姚清池跪也跪了,骂也挨了,换到这个结果,心里又气又怒,当即从地上爬起来一抹泪,冷冷道:“六姐,说起来你手里炙春的份子不是你一个人,这可是公中银子出了本钱换来的,如今家里有事,你不顾情分,死死将这点东西攥在手里,连大伯母与娘两位长辈的哭求你都抛在脑后,既如此,我也只能出了下策,闯你的屋子。你也不用说要对我动家法,姚家的家法,可不是单为护着你这样不顾兄妹情分的派头。”
姚二太太听了这话,立时一声大喝,“清池,胡说什么,谁许你对你六姐这般不恭敬。”
姚清池硬着脖子道:“她要是我六姐,就不会看着二哥还有八弟不管。”
姚大太太趁机插了两句话,“清词,清池是着急的,你别跟他见怪。可清池说的也有道理,一家子骨肉,银子是小事,家里人才是大事,你一贯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舍不得这点银子你说是不是?”
“这是我娘的嫁妆。”姚清词一句话就让姚大太太三人脸色骤变,她平静的望着姚清池道:“你说的那些,先得要这方子是祖宗传下来的才成。可这方子,是我娘带来的嫁妆。家里公中的银子,换了该得的份子,方子,换了我和四哥该得的方子。这大燕,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