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戴着墨镜开车的男人会时不时疑惑地透过后视镜看一眼,但很快地又会把视线错开,却没有说话。
捂着后脑勺愣愣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以襄诧异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快点停车,停车。”
没人搭理,她做出一副要跳车的架势。
“再不停车我就跳车了。”
身旁的女人咋咋呼呼,男人却好似反而觉得有趣,扬起嘴角,他伸出长手拦在她身前,男人挽起的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手腕上别着一只深蓝色手表。以襄低头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臂,可即使已经使出最大的力劲,却怎么都推不开,咬紧下唇,她侧头瞪着他。
“把车盖上。”
男人终于说话了,他漠然地看着前座开车的男人。
“你想干嘛!”
以襄伸手胡乱地朝他的砸了一拳,可是谁知道,他竟然一伸手便稳稳地接住了她的拳头,且面带一副稍稍惊讶的表情。
“现在不能停车,后面那群人会追上来的。”
他严肃的表情,微微皱着的眉心,稳重又深度,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让人心里有一种稍稍躁动的感觉。
“你停一下有多久?我下车后你们赶快走就是了。”
“刚才看见你跟我在一起,要是你让他们看见了,你也会惹上麻烦的。”
“…”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以襄焦虑的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和远远拉开的她家的那段距离,时不时回过头厌恶的瞪着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以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的情绪。
男人的领口纽扣松开了两颗,锁骨晃白得像是会发光,长相清秀,只是看起来冷漠且带着一丝少少的痞气,像一座硬邦邦的冰山,一双犀利的桃花眸子,有一种压迫别人的气质,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生人勿进的味道,以襄又坐远了些。
“已经走很远了,现在可以停车了吧!”
“怎么就缠住了呢…”
他低头把勾住他腰间皮带的围巾解下,拿起围巾在她眼前稍微晃了晃,他把它扔到她身上。“这个还给你。”
语气冷淡,冷漠地打量了她一眼,他别开头。
那瞬间她好似血压急速上升,他冷漠的表情让人觉得莫名烦躁,他那敞开的领子,他那冷峻的微笑,禁欲,痞气,不安好心。
车子最后在一间咖啡馆面前缓缓停下,推开车门又用力甩上,一下车,以襄便头都不回地往回走,只是也没走个几步,她却被一股力道定住,男人一下车就追了过来。
“等一下…”
随着一声磁性的声音落下,她的手也突然被身后一股力道拉住,紧接着男人一用力,以襄便整个人转过身正对着他,微微抬头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他,心里不满,她猛地甩开他的手,男人比以襄高出很多,大概两个头,站在他面前,她好似突变成一个孩子一直被他控制,她皱着眉心昂头看去。
“现在回去怕他们还在那附近,等过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慢慢地回到了他的腿侧,她轻轻地转过身走掉。男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南州没怎么改变,高校的学校的门口依旧有很多掉落在地上的木棉花,被人来人往踩出一个个红色的脚印,紧紧的粘着水泥地面。
以襄愣愣的看着眼前公车站牌微微倒影出来的自己,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手上还挂着一条长长的围巾,看起来像是个小疯子,她伸手理了理头发。
方才那个男人的脸庞还残留在脑海里,她想入了神,小脸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情。
远处低沉的机车声非常地刺耳,几辆车前前后后拉风的开了过来,回过神来,以襄跟车站的人纷纷都看了过去。微风正徐徐的吹动着陈花然额前的头发,那个瞬间,好似整个世界停止了。
远处两架黑轿车急刹车停下,路边哗然一片沸腾,横着在路面转了半圈,花然冷漠的面孔突然扭作一团,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花然便要与那辆车迎面撞上。
再次见到停留在记忆深处十年的花然的那个瞬间,她的心海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缓缓窜过。她还以为,一年前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不会再见面了,可是,他们都回来南州了。
重机在路面翻倒,轿车撞上路边公车站栏杆,路人四处轰然散开,几个男人从车上跳下。
花然就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重机终于安静躺在地面,轿车开始冒烟。
以襄小跑上前扶住花然,指尖刚触碰他的手臂,两个人的回忆好似走马灯在脑海中盘旋回播。
“花然,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以襄脸色煞白,焦急地看着花然,只见他轻轻摇头,稍显诧异。
他们,有一年未见了。
“然,然,你没事吧。”两个男人上前扶起花然,以襄刚刚站起身,却被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抓着,回头看去,以襄瞪大双眼,堂皇又诧异。
“宋星辰在哪里?”
“什么宋星辰,你们是谁啊?”
以襄一双眸子睁得圆大,花然上前打开男人的手,把以襄拉回自己身旁,神色略微不爽,这会儿,花然是真的怒了,白皙的脸突然通红,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你们谁啊,怎么开车的!”
“你最好不要多事。”
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高大且凶悍,恶狠狠地看了过来,刚上前一步,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