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古收好了玉佩,几人不再逗留,动身寻找一处藏身之所。临走时徐卓抢了官兵一匹马,还不忘掳走一个官兵用来问话。

从官兵的话中,他们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六个杀了人。就在昨天,他们六人为了抢劫钱财而灭了人满门,上到耄耋老人,下到垂髫稚童,无一幸免。至于他们杀的是哪一家人、姓甚名谁,那官兵也不清楚,因为事发地并不在怀雁,而是在邻县,现在整个州府都在通缉他们。

在官兵身上还找到一张他们的通缉令,上面有齐茂远和徐卓二人的画像和名字,写着他们一伙共六人,四男两女,在邻县杀人越货罪恶滔天,一旦见到必须立即上报官衙,提供消息者将重重有赏。

半路上将那官兵扔下,找了个隐蔽处暂驻,齐茂远道:“我本以为,被追捕是因为我们带走了陈钧和陈铮,看来不是。既然是冲我们来的,那陈钧他们应该没有被人发现,他们先一步入了城,现在应该已经安全抵达徐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为什么要抓我们啊?官府有毛病吧?”陆语儿忿忿,“昨天……昨天我们在赶路呢,怎么就成了我们杀人越货了?莫名其妙!”

是啊,莫名其妙,这事情来得太过蹊跷。平白无故的给他们扣上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打得他们毫无准备猝不及防。

他们肯定没有像通缉令说的为劫钱财屠人全家,除非他们六个全都失了忆或是一起中了妖术。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官府的通缉令是怎么来的?为何通缉令上会指名道姓说事情就是他们几个做下的?

“莫不是认错了人?”陆语儿问。

“认错人会一下子认错六个?”徐卓举着通缉令,指着自己的画像说:“我这么显眼,哪有那么容易把别人错认成我?”

陆语儿就当没听见他的后一句,从他手里拿过通缉令,道:“也是,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犯人是四男两女,其中有两人分别是齐大哥和徐二傻。”

徐卓:“你等等,那个称呼……你是在叫我?”

陆语儿仍不理他,继续道:“而且有一点很奇怪,我们根本没做过的事,他们怎么像是在事发当场见到了我们真人、还和我们打过交道似的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啊,我们离北郡这么远,怎么说都不该有人认识我们,尤其是徐二傻,但官府为何既能画出画像、又能叫出名字?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假扮成我们,真的杀了一大家子人,还故意露了破绽,留下线索指向我们。”

燕晴煦点点头,这种假设似乎可以说得通。通缉令上如若只写了是四男两女,或许还有认错人的可能,但这里又明确地指出了齐茂远和徐卓,巧合错认的可能性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对方明确无误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若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问题有两个:是什么人假扮了他们,以及,为什么假扮他们。

他们之中,她自己和她师妹、韩江容、徐卓这四个人都不过初出茅庐,从私人上讲,燕晴煦实在想不到有谁会为了他们布这样一个局。至于齐茂远和嵇承古,燕晴煦不了解,无法从这里入手。

但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对方必定是知道他们六个现下在一起的人。

第二个问题,对方为什么要扮成他们犯下案子。

从目的来看,第一种可能,这些人本就想杀那家人,杀人后做出犯人是他们六人的假象,将罪名栽赃给他们,好让自己脱身。

第二种,他们六人本身就是目标,杀了谁不重要,关键在于诬陷他们。

因此,想要推测对方的目的,或许还要知道被杀的那家人是什么人。但这条信息目前是缺失的。

燕晴煦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徐卓道:“故意诬陷我们?不可能吧,我们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谁会特地诬陷我们啊?还得是知晓我们六人正同行的……”他将几人点了一遍,“你们有这样的仇家吗?没有吧?”

“知道我们同行的人其实不少,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可以知道这一点。”沉默片刻,韩江容道:“要说有动机诬陷我们的,我还真想到了一个。”

“谁?”

“还记得我们是如何认识嵇大哥的吗?”

能认识嵇承古,是由于他们的行李被山贼抢走而潜入黄云寨;山贼抢他们的行李,则是因为受人指使要阻住他们前行;而指使那些山贼的,按他们当时推断,是画血眼抢孩子的煌焱教。

“啊!”徐卓作豁然醒悟状,“你是说,这次也是煌焱教干的,为了绊住我们、不让我们再往前走?”

陆语儿道:“可是,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煌焱教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如果他们是按行程所用的时间推算我们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推出我们来了怀雁,按照正常的路线我们是不走怀雁的。”

“走不走怀雁都无所谓,刚刚那官兵不是说了,我们是被整个州府通缉,而不是单单一个怀雁。整个继州那可大了。”

听到这里,燕晴煦忽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道:“一般来说,我们首先应是在被害者所在的那个县被通缉,而不是怀雁或整个继州。”

事情是昨天才发生的,刚刚过去一天,官府就知道了犯下案子的是他们六人,并且像是提前知道他们不在事发地一般,在整个州府的所有县展开追捕,这不合理。

再次陷入沉默,突然,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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