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眼看蒙面大汉抽出长刀,何诗蓉当即长鞭出手,夹带灵力的长鞭化作一道极光飞速攻向蒙面大汉。与此同时,小鱼身形已至,长剑挥动间,何诗蓉的胸口已被贯穿!
“你!”
低头望着贯穿了自己胸口的长剑,何诗蓉猛然意识到,蒙面大汉刚才之举不过是声东击西之意,来不及防备,一招已然是胜负。
小鱼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感情,真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小鱼的声音同情又嘲讽。“你说是吗?小姐?”
血液滴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何诗蓉身体渐渐失去力气,她努力集聚仅有的气力,道:“爹,放了……我爹……”
“小姐,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小鱼摇摇头,觉得何诗蓉可笑得很,“不过,我人很好,老实告诉你,你爹早已死了,你现在下去陪他,他倒也不寂寞,黄泉阴间,你们还是一对患难父*******森的笑容,赤裸的恨意。此刻的小鱼,表情扭曲。
“你,你骗我!”
乍然闻到何仟死讯,何诗蓉心中一窒,口吐朱红。
“那又怎么样呢?”小鱼歪了歪头,看着何诗蓉,眨了眨眼,“现在,你能安心去了吗?我的小姐?”
视线渐渐模糊,何诗蓉看不清倒在地上何仟的面容,她动了动嘴唇,想叫何仟,可身体发没有一丝力气,恍惚的意识中,她看见眼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爹,蓉儿会乖,爹,你快点起来啊,爹!”
“爹,醒醒,醒醒,蓉儿会听话的……”
此刻的场景,何诗蓉头痛欲裂,她颤着声,问道:“你,你,你为什么哭得如此悲恸?”
小女孩抽泣着,“蓉儿,蓉儿没爹爹了……”
“蓉儿没爹爹了,蓉儿,蓉儿没爹爹了……”何诗蓉喃喃重复着,心宛如刀割,她望着眼前和自己模样有些相似的小女孩,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苏醒。
“呵,原来……”
何诗蓉想起来了,那段被自己深深遗忘的记忆,那因为本能而被自己选择冻结的记忆,终于清晰——
五岁生日前夕,何诗蓉听说白骨山上,有一株长了三百年的灯笼草,形似婴儿,风一吹,还能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心动不已的何诗蓉“噔噔噔”地跑去找何仟,可无论撒娇还是哭闹,一向对自己疼爱有的何仟拒绝了自己想要的这份生辰礼物。气愤之下,何诗蓉夺门而去,她瞒着何仟,偷偷上了白骨山。
那天,何诗蓉走过荆棘,越过小河,爬遍山头,伤痕累累,始终没能找到一株灯笼草。
“那位叔叔明明说有的,怎么找遍了整个白骨山都没有?”
天色已经昏暗,饥肠辘辘的何诗蓉拖着疲惫的身体欲要下山,却遭遇狼群袭击,小小年纪的何诗蓉根本不敌狼群,千钧一发之际,有人闯进狼群,救出了何诗蓉——
是和何诗蓉讲了许多故事,也讲了白骨山有人形灯笼草的“那位叔叔”。
可接下,接下来,又是怎么样呢?
好心的叔叔点住了自己穴位,把自己五花大绑,用布条封住自己的嘴巴,把她带到了何府。
来人抽出匕首,在何诗蓉脖子的地方上下比划着:“想要保你女儿周全,拿何府和你的一切来换。”
被封住嘴巴的何诗蓉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何仟点头,毫不犹豫。
等按要求撤退了何府的杀手和人员,来人并没有按照约定放掉何诗蓉。
他把匕首狠狠地插入了何诗蓉的心窝!
匕首插进身体,鲜血慢慢流失,何诗蓉失去意识前看见的只有何仟暴走的模样。
那晚,一场腥风血雨席卷了何府,摧毁了何府的一切;
那晚,无数个蒙面人围住何仟,只身一人的何仟伤痕累累;
那晚,乌云密布,大雨滂沱,血流成河的何府,只剩满目疮痍;
那晚,倒在血泊中的何仟,怀里还紧紧护住何诗蓉。
记忆,带着血腥的味道,残酷又冰冷。
何诗蓉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小鱼,道:“你知道吗?小鱼?不,或者该叫你二叔?”
“你!你!怎么可能!”
望着清醒过来的何诗蓉,小鱼既惊又怒。
“噩梦总能让人清醒,不是吗?”何诗蓉双手缓缓地握住了胸前的剑柄,“你知道吗?二叔,那天开始,我就发誓,如果我能醒来,我必定手刃仇人,谁伤害我爹,哪怕化为厉鬼,我也要向他索命!”
胸前的长剑被何诗蓉猛然拔出,溅起无数的血滴,浴血散发的何诗蓉,宛若修罗。
“何府二少爷,心胸狭窄,行事极端,设计陷害大哥不成,被赶出家门。”何诗蓉道:“消失匿迹三十年的二少爷,甫一回来,挟持弱小,言而无信,血洗何府。可二叔,你又得到什么?最终不过枯骨一具。”
“你乱说,你乱说!”小鱼状若癫狂,“我杀死了何仟,杀死了你,我杀了所有的人,何府是我的,权利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十一年前,你就死了。”何诗蓉手握长剑,冷冷地看着“小鱼”。
“哈哈,我死了!我死了!哈哈,我不信,我不信!”小鱼又笑又叫,“我没输,我不信,我不信!”
何诗蓉静静地看着发疯的小鱼,倏然,她运转灵力,长剑挥出,不偏不倚刺中了小鱼的胸口。
“你!你!”小雨愕然地看着自己变得透明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