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盘口。
德爷当天立了规矩,整顿了盘口,之前居心叵测的伙计都被辞退了,而黑市交给了警察,一周功夫,盘口就焕然一新,伙计都是些小白,之前那打打杀杀的现象少了许多,治安也好了。
东子在医院住了两天。
我和刘川去医院看这小子,可推开门,就看到这小子和其他病友正在打牌,地上满是瓜子皮和苹果核。
看到我们,东子立马放下牌。
那些病友不解:“东爷,怎么不打了?”
“爷爷今个是病号,不打了,你们快滚蛋,妈的,当老子的窝是垃圾桶,这谁他妈的臭袜子。”东子立马躺在床上。
我放下水果篮:“呦,东爷混得不错。”
“这不是无聊打牌消遣消遣吗,茴子,你他妈也真是,老子住了这么多天,你小子倒好,连个屁也没放一个,而且连面也不闪一下,太他妈没良心了。”东子从水果篮子摸出一根香蕉,边剥边骂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过不来。”
“什么情况?”
东子手顿了顿问。
我指了指脖子,叹气道:“黑鳞上脸了。”
“我操,真的假的?”东子惊得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他凑近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信了:“怪不得你小子不肯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小子良心真被狗吃了,哎对了,这次时间长短,还是四个小时吗?”
我摇了摇头:“十二个小时。”
“我去。”
东子有些坐不住。
我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件事。
刘川坐在另一旁一言不发。
下午东子便办了出院手续,到门口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苏慧,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可最后想了想,还是别招惹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我直接越过她。
就在这时,她转过身抱住我:“我错了。”
我心里忽然动了动。
可这件事,我不能回应。
我直接推开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身后传来她的哭声,我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上了车。
苏慧,找个好人。
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无聊了,刘川和我住在巷子口,而东子向瑶瑶表白了,瑶瑶也接受了,两个人打算一个月后结婚,五爷早就盼着这天,所以婚礼上的事他全都包了下来。
我和刘川因为之前答应了东子要做他伴郎,所以也没敢跑,只能乖乖在巷子口原地待命,东子不放心,卷了铺盖搬来和我们两个一起住,拉屎放屁他也跟着。
我说我不会跑,可东子就是不信。
最后我也没了办法,只好随了他,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小吴爷过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躺在床上,惊得好半天没回过神。
我也懒得解释。
日子一天天接近,东子越来越紧张,那胖脸上满是汗珠,我调侃他是胖蛤蟆娶了美天鹅,这小子也不和我生气,一个劲地说自己紧张。
我让他别紧张。
可这小子还是频频擦汗。
接亲的头一天,我们去试伴郎服,我已经穿好了,可东子却怎么穿也不对,说他心里慌,让我说两句好话填填他心里的窟窿。
我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紧张个屁,不就是结个婚吗,怕什么,再说了,你小子不是老早就想着这天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他娘的给我们玩缩头乌龟,我告诉你,你给老子挺直了腰杆,我妹子嫁给你,你必须拿出你北京爷们的气势,别到时候给老子丢人,听到了没有。”
“茴子,我害怕。”
不知是我幻觉,还是什么。
我竟看到这小子落泪了,这一刻,我心突然疼了一下,他们磕磕碰碰终于走在一起,这种感觉我了解。
东子用力抱住我,说:“茴子,你要好好的,你要走,好,我不拦着你,可你给我记住了,不管走到哪,都得回来看看,别让哥哥孤零零地守着北京城。”
“我记下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东子让我发誓,要不然他不信。
我翻白眼,转头去看刘川好了没有,虽然刘川是个黑脸怪,可穿上这身伴郎服,忒他妈有范了。
试好了衣服。
我们当天回到了巷子口,商量明天的路线,是要从玉祥门绕圈,还是要从德胜门绕圈,还有明天要准备多,东子说我们不用管,这些他徒弟来打量,我一听顿时明白了。
晚上八点多。
小吴爷领着一帮人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都是些熟人,顺子一家,还有阿瓦,这小子一年多没见,壮实不少,还有德吉,梅朵因为怀孕了,所以没有来,还有乌葛。
看到他们,我和东子立马迎了上去。
顺子抱怨多,一张口就骂我们不义气,每次都不带他们,我笑了笑说有家室的惹不起,当天夜里我们喝了一箱酒,可为了明天接亲不出疏漏,一个个都没敢放开肚子喝。
凌晨两点。
我和刘川坐在院子里。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会问:“你决定了?”
“决定了。”
这计划从西北回来那天就该开始,可我为了收拾好这烂摊子,将这事往后推了这么久,如今局势定了,那我也该开始下一轮了,不能再耽搁了。
刘川叹了一口气:“那就后天走。”
“也行。”
我拿出手机,给李玉良发了信息。
是啊,该动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
我们老早起床,东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