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技艺纯熟，曲子引人入胜，竟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只是。。”如她一般，原本害怕的发抖，可是在听到他琴声的那一刻，仿佛有着莫名的治愈力量。
“只是什么？”东陵瑞听够了溢美之词，比起赞美，他更喜欢直言不讳之人。
“听了有些让人伤心。”慕小小想起刚才听到曲子，让她记起了些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东陵瑞不否认，他今日确实心情烦郁，曲子自然不会欢快。
“逝者已矣，谁都不愿意看着爱的人伤心难过。”
他的曲子里虽然是思念，可是她却能够听得出里面带着绝望，能够让人思念却绝望的，便也就只有阴阳相隔。
东陵瑞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她居然听出了曲子背后掩藏的情绪，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一个采药女，现在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该回去了。”月亮打在两人脸上，让慕小小清晰的看到他的神情和目光，那种探寻，仿佛要把她剥开一般。
不待他说话，慕小小便飞快的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平沁。”
只是轻轻一唤，一名男子便出现在东陵瑞身边，恭敬的行礼道。
“在。”
“送她回去。”
东陵瑞看着慕小小消失的方向，吩咐道。
“是。”平沁接到命令，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慕小小虽然脚步很快，但是毕竟是闺阁之人，明明抄了近道，却还是走了个把时辰。
到了农家小院，慕小小娴熟的开了门，又将坏了的门栓起，静静的进了屋。
妇人本就惦记着院里的马，自然是睡不好，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此时见姑娘进门，倒是松了一口气。
慕小小听着院外窸窣的声音，便知那人已经离开，感谢一番，便牵着马往回走。
许是回来的时候，如愿以偿了心情好，所以时间过的格外快。
翻了院墙，悄无声息的进了府，想着待会就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脚步也快了起来，不消一会。
奇怪，明明交代了周叔点灯，怎么没点？
慕小小轻推房门，心里嘀咕着，周叔做事一向稳妥，她交代的事情是不可能忘记的。
不好。
“谁？”慕小小警觉的冲着黑暗中惊喝一声，手迅速往怀里探去。
打开玲珑球，房间里多了一丝光亮，这才让她心安下来。
茶几边，坐着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男人，玲珑球的光亮衬得他五官更加立体，明暗交映居然成了最好的灯光师，将那张脸衬托的越发完美。
此时正若无其事的喝着茶，黑暗对他来说，仿佛丝毫没有影响
东陵宇抬头看了眼慕小小，有些不适应她手中的光线，微微别开了脸。
“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慕小小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在他面前还不至于出什么事，只是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房间里来喝茶，这是什么怪癖？
“睡不着。”
“大半夜喝茶肯定睡不着。”慕小小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放在一旁，阻止他继续喝下去，又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口气喝光了。
东林宇被夺下了杯子，手里一时空了，便有意无意的敲着桌面，道：“不是说睡不着吗？”
“渴，再说我睡得着。”
慕小小用袖子擦了擦嘴，看着面前的男人，怎么感觉他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呢？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慕小小下着逐客令，她还要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