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季有敌没有过多回应，“我叔值班的时候，傍晚在门口摆个小桌子，做两个板凳吃饭早已成了习惯。文叔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手上擦拭的活也停了下来，就看着季有敌去拿饭的背影，已经爬上皱纹的脸上有点担忧，眼神中充满了含意，他当然知道季有敌这些天经历了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许，谁也安慰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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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去参军？”文叔听到季有敌说过，连嘴里的饭都来不及咽下去，就瞪大眼睛说道，声音响亮，连饭粒都喷出来几粒，季有敌到时淡定得很，用筷子把喷进菜里的几颗米粒拨了出去，再夹起一口菜放进碗里，方才回道，“恩。”
文叔神色不定地看着季有敌平淡的脸，心里却难受地很，他自然知道季有敌之前有多讨厌参军，之前有多讨厌，现在他心里就有多难受，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时候经常下着大雨，那个男孩就在雨棚下面，外面飘洒着大雨，雨棚上落下的豆大的雨滴密到快要遮住人的视线，而男孩就这么看着黄河边，停靠的大船上不停地往下运着盖着白布的尸体，雨滴滴落在白布上，男的，女的，哭声在嘈杂雨声中依旧清晰可闻，那个时候，文叔就从男孩的眼中看到了极致的讨厌，是啊，他真的，很讨厌这样啊。
可是一旦他要去参军，就说明了，这件事情就会发生，而且被抬下来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尸体了。那时候，迎接他的，为他落泪的，又是谁呢。
文叔突然觉得这顿饭有点难以下咽，没了味道，就连他最爱的辣椒也让他提不起兴趣，感觉肚子一下子就饱了。“参军的一千我拿给你把。”这是参军以来一直的规矩，虽然之前文叔就一直觉得这个规矩很扯淡，这个时代参军实在是太残酷的事情，死亡率离奇的高，这也是为什么军区能够掌管一切的原因，死亡率都这么高，参军还要钱这不是扯淡么？直到后来，文叔才觉得这规矩很合理。
“没事，文叔，我有。”季有敌咽下饭说道，他为了这打工的一千可是想了很久，到底该怎么花，睡觉前就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个问题，最近终于有了答案。
“真的没事么？”文叔脸色浓重地问道。
“没事。”季有敌回道，这个答案他想了半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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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空上还有这着几缕白云飘浮，陈戈早早地从警察局里出来了，扭了扭脖子，直到听到咔嚓响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虽然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但是他提前下班可以说是没有人会有意见，毕竟警局几乎一半的夜间值班都是他来做的，连老王也经常劝他多出去走走。
虽然他一直不这么觉得，但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他就是没有自己生活的那种人了吧。今天提前下班也是去见个朋友，伸了伸懒腰，在自己的脑中回想了一下路，就开始往那里走。
说实话，这个菜市场陈戈并没有来过多少次，好在年纪还不算大，还能准确地记住路，走了许久，到了之后，发现菜市场门口的人都快把菜市场给堵住了。对于这点陈戈到没有意外，毕竟很快菜市场就不开了，都是这个时候抓紧囤货。即使陈戈很讨厌挤成这样子的地方，现在也不得不进去了。
挤得陈戈快要失去耐心中，他终于如愿来到了他想来的店铺，这个店铺倒不如其他的店铺来得热闹，这一点陈戈倒也能理解，往店铺里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大人，只有两姐弟，看起来也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正在给客人装着苹果。姐姐刚给一位客人装好苹果收完钱，就看到陈戈在店铺前看着，“大叔，你好，你要苹果么。”
陈戈看到有人来招呼自己，点了点头，笑着说：“给我来个一百块钱的吧。”
一百块钱的？小姑娘觉得这长着胡渣的大叔可能是个不怎么会买东西的人吧，“大叔，一百块钱很多的，你确定么？”
陈戈笑了笑，“没事，我爱吃苹果，你就给我拿吧。”
爱吃苹果，这可真是个怪人啊，但对于小姑娘来说，她自然最好卖地越多越好，赶紧卖完离开这个铺子，这个地方，才是她此时最想做的。
“您的苹果，请拿好。”小姑娘有点吃力地把两大袋苹果递给陈戈，陈戈赶忙接过付了钱，然后就转身离去了，这拥挤的市场，拎着两大袋苹果出去实在是一个挑战。
“姐，那大叔怎么买那么多苹果啊。”弟弟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好奇地问道。
“恩，可能是个怪人吧，也可能只是喜欢吃苹果把。”姐姐仔细看了肯纸币并不是假币，再看了看挤在人群中的拿着两大袋苹果的大叔样子看起来还有点滑稽。应该只是喜欢吃苹果吧，她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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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陈戈推开门，从门里进来，脚一勾直接把门带上，发出响亮啪地一声。把两大袋苹果往桌子上一扔，摸了摸头上的汗，“我去，给你买苹果可算是把我给累着了。”
“恩。”得到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这可是医院，以后不要这么大力用脚甩门。”
陈戈这时才把视线转移到穿上的人，却发现别人根本你就没有看他，而是拿着一本书看着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脸，看到这个，陈戈就顺手拿起一个苹果扔了过去，砸在了书上。
这时床上的人也不得不放下书，看向陈戈，看了看床上的苹果没好气地说：“可别砸到我的腿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