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日了,唉,痛并快乐着……
*
“砰!”
“啪!”
又是重重一击,顾晋文拼力用长枪驻在地上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好在对方也是强弩之末,发出那一击之后一时竟没有力气再来追击。否则他就在劫难逃了。
“呵~”他唇边带出一丝苦笑,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眼下他已经很难压制心头的绞痛之感了。嘴里一片咸腥,已经不知道吐了几次血了。
“喝啊~”
眼见着对方再次拨转马头,手中的雪亮刀光一闪。
他想提起脚步闪开,突然心里一阵绞痛,生生将他提起来的一口气打断了。
一时竟动弹不得!
情况危急,眼见着那雪亮刀光越来越近,而他却僵住了身子动也动不得。
顾晋文叹息一声,微微松了手里的长枪——其实只能说是棍子,那枪早在先前的打斗之中被震得枪身断裂,眼下还握在手里的,只是枪身那一段,枪头早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对面冲来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终于,能结束了么?
老实说,他宁愿去对战千军也不愿同眼前这人对上。不是说他战力有多强大,而是他太狡猾,太善于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在场死了这么多兄弟,很少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大总分是被他所引诱,自己人误伤自己人。
这样的打法,太憋屈了!
“喝!”
他嘴里再次发出一声大喝,手里的斩马刀重重砍下!
顾晋文半闭了眼,苦笑了起来——实在是,没力气了。再打下去,他不被他们杀死也得病发而死。
然而,就在那刀身堪堪碰到他的面容的瞬间。
远处突然发出一声“咄!”地轻响。
听到这声响。顾晋文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双眼豁地睁开。就地一滚。
“哗!”
来人的刀势落空,斩在他身旁的空地上,带起浑黄的水花无数。
同时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哟~顾大少,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啧~不错嘛,一己之力斗战二十余名黑衣卫,死伤过半……啥时候黑衣卫成了待宰的小鸡仔儿了?”
冯少泽还在不停地毒舌,气得黑衣卫众胸膛不停起伏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盖因他们现在的体力实在是快要消耗殆尽了。
“你小子是准备靠唇舌来战胜他们么?唔~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晋文半蹲在泥水里。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狼狈,偏偏他的表情闲适无比,仿佛是在说,哟~今天天气真好啊。
冯少泽眼睛一眨,转眼就明白了他的目的,这小子在拖延时间呢。
当即就笑嘻嘻地接口道,“是啊,本少爷可不是你们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人所能比的!”
确实,刚刚那就地一滚。已经把他剩下不多的体力消耗完了,眼下他眼前金星乱冒,正在偷偷调息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对面的人气了个半死,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刚刚冯少泽从后面踢了半截枪尖过来,虽然他及时用刀挡住了,但是手却微微发麻颤抖,一时半会儿是提不起力气再战了。
战场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大家都在默默地暗自调息。
突然,顾晋文眼睛一眨,伸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再次如大鸟般腾空而起。
只是这回他去的却不是树上。而是直扑对方坐在马上的身影!
敌人被他吓了一跳,拨转了马头就要离开。
然而牲畜显然不像自己的躯体能如臂指使。电光火石之间,他只得一甩马镫。身子向后一耸,弃马而去!
顾晋文也不追击,身子生生一转一拧,就取代原主人坐在了马鞍上。
意识到他意图的军士脸色一凛,挺枪便刺!
却被冯少泽大喝一声,竟是凌空踏步而来,几下就将刺过来的长枪尽数踹飞!
“走!”
冯少泽也看出了顾晋文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也不恋战,飞身落在他的身后,低喝一声。
两人拨转马头,转身就跑。
黑衣卫众一愣,策马就追。
当即前面两人一马,后面黑衣卫众紧追不舍,在这雨中上演了一出大逃杀。
两人走的方向,不是回城,而是在往河堤的方向狂奔。
远远地看到前面有大拨人影呼喝而来,失了一臂的黑衣卫首领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最终一咬牙,“吁~”地一声勒停了马身。
“走!”
拨转了马头,竟是就此转身离去了!
“呼!好了,走了!”
前面策马疾驰的顾晋文听到冯少泽这一句话,心神为之一松,身子一软,再也支撑不住,仰面就倒!
“少爷!”
策马奔过来的言棋肝胆俱裂,大喊了一声飞身抢过。竟是抢在冯少泽前面堪堪将他滑下来的身子给接住了。
“怎么回事?刚刚你们身后的人是谁?城里没事吧?”
言棋并不傻,相反在顾晋文身边呆了这么久,他早已经练出了相当敏锐的嗅觉触感。
刚刚两人一马当先抢马就回,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此刻再见自家主子浑身浴血,重伤倒地,他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果然。
“还不知道,但是滇军肯定没忍住攻城了!”冯少泽也不是很清楚,一切只有赶回去之后才能见分晓。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田姑娘跟冯老先生都还在那里呢!”
“驾!”
众人不再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