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拿过落落手里的香袋,把里面的东西清空,翻了过来,指着里面的一角道:“你看,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莲字,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这个也是双面针的绣法,翻过来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再翻过去,果然,里面是莲字的地方,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花枝,同香袋上的图案融合在一起,不知情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机密。
她怔怔地看着金大川:“你,真的是我家的亲戚?可是为什么?司马宁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没听奶奶说起过。”
金大川眼底突然射出怨毒的光来:“她是不敢提吧,好不容易活下来,又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女子,如何敢提?不过现在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相信我!”
他突然一把按住了落落的肩,然而他的眼神却不知落到了何处。
只是他眉梢眼底那如孤狼一般的坚定神色,突然就狠狠地砸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消散了:“等这里事情弄完了,我带你去见奶奶!”
***
落落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刚推开门,身子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死死地箍住了:“你没事吧?他对你做了什么?”
“呵呵,我没事。”她心里一暖,自对方那泛着药香的怀里抬头:“你师父,他有可能是我的长辈呢。”
“长辈?怎么回事?”顾晋文疑惑了,看着怀中人丝毫不似作伪的表情。
“走走走!让开,让开让开!”
斜刺里突然闯过来一个人,生生把两人撞了开来——却是金老头儿。
“谁许你同我家落儿在一起的?给我让开!”他毫不客气地嚷嚷着,同时撮唇一啸,引得顾晋文心头一痛。弯下了腰去。
他斜眼看着这个徒弟,实在有些不喜他同自家的侄女儿太过亲近。
“落儿啊!你知不知道他身有心疾,活不长久了!听伯伯的话。不要跟他在一起!往后啊,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金大川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想到就做到。说完,他一把拽过落落不让她再同顾晋文接近:“你!去西厢房!”
看着他一来就颐指气使的样子,落落心头突然生出了一股怒火,连之前听他讲金家的事情生出的同情也冲散了。
她突然上前一把拉开还待要折磨顾晋文的金大川,冲他怒目而视:“你放开!”
“你同我,说白了不过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已!而且初次见面,我差点死在了你的手里!凭什么现在要跑过来冲我指手划脚?”
“你……死丫头!我是为你好!”金大川气结,瞪着落落半晌。但看她脸上神色坚定,突然叹一口气:“好吧,你往后可别后悔!”
“你把他身上的蛊毒解了我就不悔!”落落趁机提要求。
然而听了这话,金大川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怒气来。只是这份怒气来得诡异,也不知从何而起。
“那蛊毒无法可解!”
他气冲冲地扔下这一句,就转身钻进了房间不再说话。
落落同顾晋文两人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
而屋内,金大川脸上突然生出一丝红晕来,突然按住胸口缓缓坐了下去:“娘的!当年学艺不精只能靠蛊毒来压制他的心疾,现在却是有些麻烦!”
滇川既破。这接下来的事情就异常的顺利。
这也是因为司马父子性格专横,滇军中大权几乎都把持在两人手里。
司马宁在上京被抓,而司马相则是在这滇川被金大川当场斩首示众。这下。滇军上下震动。
皇帝也趁此机会大举调兵压境,一时间滇军人心惶惶,根本没有人恋战。这样的情况下,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已经结束了平叛。
待得叛军全部平定,只剩下些小部的流寇。来自上京的诏告也来到了滇川城。
“少爷!少爷!上京来旨意了!”
言棋早在滇川城破那天就赶到了这里,这些天他一直随着落落在城内各处放粮赈灾。这滇川虽没有被洪水肆虐,但是连日阴雨,却也是害了大家的庄稼。又加上这一场战祸。滇川境内的百姓庄稼十有八九都没有存下来。
“何事?”顾晋文正精赤着上身趴在院落里的一口大缸里。
在落落的坚持下,这两天金大川一直在试着想要解了他身上的蛊毒。可是他试了许多法子。都没有把握能在不引发心疾的情况下把蛊毒拔除出来。今天是最后一个法子,他想试试用醋蒸。看能不能把那蛊虫引出来。
“皇上要你还有落,呃,田姑娘即刻回京!”言棋的脸上带着喜意,这回自家主子可是立了大功了,应该会被好好嘉奖一番吧。
落落也从后面跟了回来,脸上有焦急也有喜悦:“我们快去吧!听说我娘也在上京呢!这快半年没见了,她肯定担心死了。”
金老头儿有些心塞地看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她:“喂!你去上京,啥时候带我去你家里?”
“你啥时候把他身上的蛊毒解了我就带你回去!”她吧,她得承认,她就是故意不搭理他的。目的嘛——自然就是想让他好好给顾某人解蛊。
“你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我可不敢把你往家里带。万一你是坏人要害我们家怎么办?”她不动声色地扔出这句话,就自去房间里收拾去了。
气得金大川哇哇大叫,然而却无可奈何。
顾晋文看着这个犹如老顽童一般的师父,心头突然起了一丝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