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被人看破,顾晋文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只笑眯眯地拂了拂袖子:“我这身上的蛊一日不解,皇上就会一直操心。然后呢,我们家那门也就不好开,有些飞毛蚊子就不好放了……”
听到这里,琉夜恨得牙直痒痒。当初他抓错了人,想放回去,却又被人跑了,关键是对方还是个丝毫武功不会的农妇,这简直是森森的打脸啊。
跑就跑了吧,他派了人去追,去护送。结果那手下也送得没了影儿,本想着是人办砸了差事,不好意思,自己躲了起来。却没想到现在听顾晋文那意思,人竟然是被他控制了起来。
这让一心想要同春风公子一较高下的琉大楼主如何甘心。
然而不甘心归不甘心,该办的事还是要办,该救的人也要救,否则,让他以后如何在楼内立足?
想到这里,他又恨起给顾晋文送信的白夙臻来,一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内里坏水实在是太多了,他竟然还想把事情往皇后那里捅,真是嫌麻烦不够多。
看琉大楼主一直阴着脸不说话,顾晋文心想自己这回确实是有些过份了。
于是笑了笑又恭维:“哈哈,我这不也是看了琉大楼主你蛊术了得,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吗?实在是天心蛊一旦苏醒,到时候子蛊反噬,母蛊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我春风公子好不容易动一回春情,总不能走到一半活不下去了吧?那也太憋屈了点。”
这话说得琉夜心里倒是好受了一点,想到他那副身子,心里顿时隐秘地起了一丝优越感来。不过他向来是不肯饶人的人,更何况这回又吃了这么大个暗亏。
因此他把双臂一抱,脸上带了丝轻蔑的表情。点头咂嘴:“这倒是,你那身子,就算是解了蛊毒。只怕也干不什么花头来,噗噗……”
说到这里。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不由愉悦地笑了起来。
弯着眼睛,他冲明显脸色不好的顾某人招招手:“来来来,春风公子,快过来我给你看看,我还非要把你天心蛊给解了不可。”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你春风公子不是有心疾么?心疾不是由天心蛊所压制着么?眼下天心蛊蠢蠢欲动要苏醒,再不能压制心疾。还有可能毒发身亡。那多没意思的,他一定要好好的给他治好了,然后让他带着心疾去面对落落,让你尝尝什么叫有心无力!
然而看他这样子,顾晋文却是松一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反正当初压制这心疾,其实并不止天心蛊这一种法子。只是师父当年总是疑神疑鬼的,一定要选这样偏激的法子来治他也没法。
现在只有拔了这天心蛊出去,他才好用其它的法子不是?
但为了避免那琉夜想通,他脸上仍是带了阴沉不爽的神情。半天才迟疑着伸出手去:“哼!只怕你解蛊的能耐不行!”
“哈哈,我琉夜别的不行,可是这蛊术。还有追踪探听情报的本事却是没人能比得上的……”琉夜果然上当,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伸手就抓了顾晋文的手过来。
只是他这一按脉,就觉出不对来。
当初看顾晋文身上的蛊毒是有苏醒的征兆,但现在看来,何止是苏醒,简直是醒得不能再醒了。
也不知道金大川当初是怎么解的,反正七搞八搞的,把那蛊虫竟是搞得彻底苏醒了。现在就等着吸够了主人精血。然后破体而出了。
这时候,他反倒庆幸起顾晋文有心疾这回事儿来。
若不是他有心疾。那蛊虫一时半会儿吸不够精血,只怕他早就死了。这蛊虫苏醒的前期其实是跟宿主共生的关系。宿主身体强壮,那蛊虫多半也长得快,成熟得早;反之,那蛊虫就长得慢,甚至吸一阵如果宿主供应不上,它少不得还要来滋养一下宿主,以催生出更多的精血来。
“怎么样?这蛊不好解?”斜眼看着琉夜的脸色,顾晋文心里一跳,突然想起来那天师父说的话来。
他说,如果这蛊虫真的苏醒了,那么我们两人,势必要死一个才行。
琉夜不说话,松了手撑着脑袋在那里细想。想一会儿又换手按脉,然后再想,想完之后又是掀眼皮,又是翻嘴唇的,直把顾晋文弄得烦闷无比,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过了许久,金大川那边都同皇上谈完了,寻摸过来打听消息。
他这才跟突然惊醒似的,拉了金大川过来。
又是同样的一番流程,搞了半天,把金大川也搞得心里头惴惴不安的:“我说,那天心蛊能不能解啊?”
这句话,顾晋文已经问了三四遍了,他一次都没回。本来这回也没指望他回的,却没想到他突然把手掌重重一拍,脸上带了笑:“能解!当然能解!只是有些麻烦!”
一听能解,金大川一蹦三尺高,竟是比顾晋文还要来得高兴:“能解就好!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说说咋解?”
琉夜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金大川的身体:“金谷主的体内有寒症吧?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寒症。”
“是的,可这跟那有什么关系?”金大川纳闷了,自己的寒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要提这个?
“当然有关系,”琉夜笑:“大大的有关系,那天心蛊最怕的,一是宿主体弱,争不到足够的精血;一是宿主体寒,天心蛊的本体是在极热之地生长的天心虫炼制而成,天生畏寒。”
“而你们两个,一个体内有万年寒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