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踏步上前,看着不停颤动的周紫瑜,突然清喝一声:“呔!何方妖孽!老衲在此,还不速速离去!”
说着,一指点在周紫瑜眉心,嘴里不停蠕动着,也不知是念的经文还是咒语……
周夫人一脸紧张地盯着,而周县令却是有些狐疑,不太相信这人。
然而还不待他出言,注意力就被床上的周紫瑜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快速的弹动着,然而原本如金纸般的脸色却在渐渐恢复。
灵泉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突然大喝一声:“去!”
就见周紫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上一派茫然,似是有些头脑不清楚:“爹?娘?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阿弥陀佛,令爱已经没有大碍了,贫僧自去外面等待。”灵泉双手合什,知道此刻周夫人跟周大人肯定有话要说,就知趣地去了外面。
“瑜儿,你刚刚昏迷不醒,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还说什么铺子不铺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夫人沉不住气,率先发问。
“这个……”周紫瑜脸上神色有些扭捏,似是有些不好开口。
“我们是你父母,还有什么话是不好说的?”
这回却是周县令沉了沉脸,想到今天收到的那桩奇怪的案子,再想到瑜儿的状况,他的心头有些沉沉的。
“是,我,”周紫瑜似是觉得事情有些难以置信,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女儿做了一个怪梦。”
“这件事情得要从我的花好月圆说起,”她眼神闪了闪,脸上带了丝难堪:“女儿先前开这个铺子。是因为被田落落所激,觉得她同女儿也是一般大年纪,而且她还只是个农户之女。却也能把铺子做得风生水起。”
“故此,故此……”说到这里。她的脸上红了红,似是很不好意思:“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同红妆抢生意。”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飞快地同周县令的眼神一触:“因为这事儿,田姑娘不大喜欢我。以前也没觉得怎样,可是最近几天,特别是那天接风宴之后,女儿就时常梦到她。”
“梦里,她总是威胁女儿。说要女儿赶紧关了铺子,否则要我好看。”周紫瑜低下头去,脸上带了委屈的神色:“今天中午也是,可是梦里女儿心中不忿,同她辩了几句,突然她就大怒说要杀了女儿,然后,我就感觉被人困在某个黑暗的地方挣扎不得。”
“再后来,我就听到了一声佛号。然后就看到了灵泉大师跟你们,方知我原来是在做恶梦。”
说着。她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呼,幸好只是个梦……”
周夫人听完。也是心有余悸,上前抱住女儿:“好了好了,我看你那花好月圆也别开了,家里又不是缺你那点银钱,不要折腾了,又那么远。”
说着,又一戳周紫瑜额头,嗔道:“依娘看啊,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的女儿家都是在家做做针线读读书。偏你要折腾着去做什么事业,这下精力不济了吧?”
她本就不赞同女儿去那个小小的白水镇开铺子。只是碍于周紫瑜坚持。这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正好有了阻拦的借口。
而周县令却想得比她多得多,脸上带了凝重的神色:“你说自接风宴之后就时常梦到田姑娘,说来听听,你同她可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接触?”
“接触?没有啊……”周紫瑜偏头想了想,有些茫然地摇头,“不过之前她送了我一个荷包,女儿觉得好看,就一直留在身边的……”
说着,她转身自枕下摸了一个小小的素锦荷包出来,上面绣了一枝小小的腊梅。
周县令接过那个小小的荷包,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交东西袖在了袖子里:“这个荷包先给我看看,你好好休息,那个铺子,能不开就关了吧。”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花厅。只是满腹心事离去的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周紫瑜眼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正要吩咐小厮去请灵泉大师过来一叙,却没想到花园里一声朗笑,却是那灵泉缓步而来。
“哈哈,周大人,不用请了,贫僧知您一定还有很多话同我说。”
周县令的眼神一闪,心里倒是对这个灵泉高看了几分。别的不说,单凭他这份揣摸人心思的本事,倒是厉害。
“大师请坐,方才多有不敬之处,还请见谅!”周县令缓和了脸上的神色,把灵泉请到了花厅上座,吩咐了小厮上茶之后,这才转头看向对面的和尚。
仔细一看之下,他竟从他身上觉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飘逸意味来。
“不知大人如此目光审视于我,是有何见教呢?”灵泉并不惧他的目光打量,开口反问了起来。
见他这样开门见山,周县令也不拖延,探手自袖子里取了那个素锦荷包出来:“大师请帮忙看下此物,可有不妥?”
若说开始他不信那王绿儿的供词,但是刚刚看了自家女儿的表现之后,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相信了,只是还想再确认一下。
灵泉大师伸手一捋颏下雪须,接过了那个荷包。
“啊!”
然而却在接到荷包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原本红润的脸色也蓦地地变得惨白起来,握住荷包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灵泉大师!”周县令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那荷包有什么古怪?
他的面容扭曲,似是很不舒服。整个人蜷了起来,双手青筋暴突,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