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唰”地丢了手上拿着篮子,“嗖”地蹿了过来。连眼里都冒着酸气儿,“奶,我看落儿才是你的亲孙女吧?我是你从山上捡回来的吧!”
杨大舅也走了进来,刚好听了个尾巴,不由将脸一板,“混说!”
被自家爹爹骂,小小并不在意,反冲着落落挤了个鬼脸,那意思似是在说,“你看,还说我不是捡的,一个二个的都来骂我!”
被小小这样一打岔,落落之前因感动而发酸的心情稍缓,伸手从外婆手里拿过那个剩了大半的小小香梨,“呐!我们分着吃就好了!咱都是外婆的亲孙女!”
杨小小做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掐腰大笑,“哈哈,我要吃最大的那一块!”
“偏不!给你最小的渣渣!”
……
说是分着吃,其实每个人只是沾了个味儿,因那香果儿实在太小。外公跟外婆本来硬是不吃的,但是非被落落骗着说这个就是要分着吃才吉利,两人这才勉强其难的拿了最小的一块沾了沾嘴,然后就将剩下的全塞进了小八嘴里。
将那个小小的香果儿分着吃完,杨大舅满是络腮胡的脸上一肃,看向了落落,“你想好了?确定要把那地放在言棋小公子名下?万一以后出了啥事儿……可就不好说了!”
王家的那场婚礼办得很成功,成功到当天还没结束,她就被王夫人叫到了房里,给她封了十两银子的红包。后来王大小姐,还有王小姐的夫君林公子都分别给了她赏银,零零总总的加起来,竟有四十八两之多。再加上在茶楼做工也攒了些私房,落落决定要用这钱买点地。
自家情况自家知,落落很是为地契上写谁的名字忧愁了一阵。不管写家里或者外公家谁的名字,不用说,以后肯定是会被大房二房的想法子搜刮过去的。无法,她决定将那地契上写上言棋的名字,反正以言棋的眼光,肯定是看不上这点子东西的。但是买地却是可以请舅舅帮忙,还可以借此避开家里那一帮子极品的亲戚。
听到舅舅的担心,落落的脸色也是一正,肃然点了点头,“嗯!我想好了!就放他名下,等开年上工我再跟他打声招呼。我想过了,放他名下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大舅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一帮人,可没一个省心的!”
“那你爹娘他们?”杨大舅还是有些不放心。
落落摇了摇头,“我还不打算说哩!因为爷肯定是头一个要反对的,他一反对,我爹就会反对,接下来就是娘……所以我不打算说,等哪天我们分家了再说。”
想到他们那一家子的情形,杨大舅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这样也好,一会子见了杨伢侩就说是代言棋小公子买地吧。可别漏了嘴,还有,今儿只是看地,签契啥的,还得要两天,趁这两天你再去一趟镇上,跟言棋小公子把事儿说一说吧,最好再立个字据啥的,可别到时候再扯皮!咱们庄户人家可扯不过人家!”
“放心吧,他可看不上咱这点子小钱!”落落不以为然的抱了大舅的手臂,笑眯眯的。
不过虽然她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却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了起来,决定还是明儿再婚庆铺子的一些事再议一议。
***
正说笑着,落落突地一拍脑袋,“对了,刚说了这半天,竟差点忘了正事儿!”
她自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与杨大舅,“舅,这是我们东家给您的工钱,两次加起来一共是三两,您收好。”
“嗨!你这孩子!那就是些用不上的杂草,咱咋还能真的收钱呢!”
这下不光是杨大舅不赞成了,外公外婆还有大舅母齐齐的将钱挡了回去。在他们看来,不管是“佛指甲”也好,还是“大叶红”也好,都是些不值钱的野草,最多不过是在自家的地里发现的罢了,哪里还能去收钱?要知道那个“佛指甲”当地人称的是“陆儿令”,用来喂猪他们都嫌一切一汪水,根本填不饱猪肚子。
“舅!这钱你得接!以后我还得靠这个做生意哩!我一会儿再教你个法子,明年开春了你就多多的种这些草,我可有大用!到时候咱按盆从你这儿买,这样可以比上山去猎野味轻松多了!”
见几人在那里推来搡去有意思,小八围也在一旁蹦跳着,叫闹着,“要接要接要接……”
一时间,不大的院子里一片吵闹,闹得是不可开交。
后来,还是外公看不下去了,发了话,“好了,老大你就接着!还有落儿你刚说那个种草挣钱的法子,给咱好好说说……”
当即,落落就将如何选苗,如何分株,如何移栽等事情一一跟杨大舅一家说了。听得小小是一愣一愣的,末了,一脸敬佩的看着落落,“落儿!你咋记得住这许多事情?天啊,你太厉害了!”
落落抿嘴一笑,拢了拢头发,“呵呵,这也不算啥事儿,只是这些天老是用这两种草,所以就打听了下,记了些。总之咱这个小盆栽只是辅助用的,所以只需要那些长势好的,苗身彼此差不多高的就好了,还有就是叶子要尽量浓密一些的,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效果才好看。”
“还有那装盆栽的花盆儿,就用一些大小粗细差不多的木筒就行,上不上漆无所谓,反正这些东西也不会有谁长久的留着,到时候还可以回收再用。”
听了落落一番话,外公沉吟着,“嗯,这样说来的话,倒也花用不了几个钱。那木筒子冬日里没事,反正启明也在学木匠,就趁这些日子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