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玖元宗比武大会,是由师尊带队前来参加的。”
“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是,师尊在带队回程的路上遭遇歹徒,因为出门没有携带天地阵图并且需要掩护弟子,而不幸身亡。”
尤采桦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蓝色酒壶,给解如斟了一杯酒,琥珀色的酒液与蓝色酒杯混合在一起,颜色上却丝毫不见浑浊。
全天下都知道,天地阁历任阁主无一不好酒,本代的解如也一样,然而解如只是伸手接过酒杯,手指在酒杯的边缘不断的抚摸着,仍然认真的在讲述着自己的事情。
“我们一直以为,师尊已经死了,毕竟当年很多回来的弟子是亲眼……”解如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缓起来“亲眼看着师尊为了维护弟子们而自戕。”
尤家兄弟没有说话,任由对方一字一句的把不长的故事说完。
“可是去年的时候,我却意外的发现原本应该只能被我掌控的天地阵图里居然有一个暗门,那里面躺着我的师尊,他重伤不愈,浑身经脉断绝,只能靠天地阵图的力量活着。”
“所以我需要生机修复丹,无论怎么样都可以。”解如放下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看向两兄弟,目光却像是穿透了两人一样落在了不知名的彼方。“师尊从小抚养我长大,待我如亲子,我一定要救他。”
整个院子突然沉寂下来。
辛紫嫱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又掂起一块点心悄无声息的用了起来。
她不担心尤采桦和尤添符没了丹药,能被尤家兄弟当做一次偶然出行的贺礼奉上的怎么可能会只是独一份?如果没记错的话,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时候,尤采桦已经能够炼制下品的生机修复丹了,想来贺礼也是尤采桦亲自炼制的——在炼丹这一项上,尤添符还是比尤采桦弱一点的。
只是刚刚对于天地阁有些许怀疑,那就不好直接伸出援手了,得多多询问考验一下……
辛紫嫱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了尤采桦的回答“好,可以给你。”
一口糕点差点卡在喉咙里,辛紫嫱震惊的抬头看过去,动作间引起了边上枝丫连贯的沙沙声。
“就那么直接把丹药给他了?”直到解如告辞走人,辛紫嫱还是出于震惊至极的状态“难不成你们……”暗地里还私下交流了什么?
尤家兄弟对视一眼,尤采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偷偷的传音给辛紫嫱“还真的有,我们原本以为这解如啊估计是顾忌到你在,具体的事情是传音给我们的。”
“但是……”他的声音逐渐变冷“刚刚解如告诉我,他不是在回避你,而是在回避整个玖元宗上上下下无处不在的监听傀儡。”
监听傀儡?原来如此!辛紫嫱猛地瞪大了眼,没等尤采桦下一句话,便拍出一张凝冰符来打向了四周。
七块拇指大的冰块骨碌碌的滚动着落到他们面前,冰块里凝结着的东西各异,有嗡动着还在扇着翅膀的蜜蜂,也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甚至还有一颗像是意外落地,已经被泥土腐蚀过许久的珍珠。
辛紫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纸笔,开始飞快的书写。
尽管她可以依靠各种符箓灵丹而表现得和修炼者没什么两样,但是不能修炼就是不能修炼,传音入密这种法术她是永远都不可能学会的,面对这种情况也就只能使用最为原始的方法来沟通。
“我能感觉到的,在我们的隔音墙内一共有这七个灵力点。”辛紫嫱下笔的速度很快,这是她在源城批改账本和企划一点一点练出来的“都非常的微弱,相当于一块被吸收过的下等灵石的百分之一的碎片,我之前便是以为是灵石碎屑所以才没有在意。”
尤添符皱眉“我们的隔音墙只覆盖了极其少的一段距离。”
但在这其中就有那么多的监听傀儡,不需要多说什么,大家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辛紫嫱继续书写“我之前数过,在我的院子里,一共有三百余个灵力点,如果全部是监听傀儡的话……”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辛紫嫱想到这里便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知道这些监听傀儡是怎么运作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在监听器的另一头,但是这并不妨碍那种个人隐私被侵犯的感觉深入骨髓,冻得人整个人像是埋在冰雪里一样。
三人对视了一眼,尤采桦向着几个凝冰的地方走去,伸手捡起那颗花骨朵的。
“这朵花苞确实精致小巧,居然还有一些灵力。”尤采桦含着笑说道“怪不得紫嫱你那么仔细的盯着它看。”
辛紫嫱无视掉尤采桦突然发作的戏瘾,默契十足的解除掉了覆盖着花苞的凝冰,只留下一颗小小的花骨朵被尤采桦捏在手心。
然后一把捏碎。
“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直看着别的东西啊。”在花骨朵被捏碎的前两秒,尤采桦沉下声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阴霾,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花骨朵里面。
再摊开手的时候,尤采桦的脸几乎冻成了冰山,他传音道“里面确实有阵法,很精密。”
“阵法有天地阁的影子,但是不像。准确的说,从手法上看,像是不通天地阁布阵手法的人只拿着阵法自己钻研出来的一样。”
辛紫嫱神色微动,提笔写字“解长春阁主,出事在十年前的比武大会之上。”
“万家的事情也是十年之前,庆刘到这里来,是不是怀疑十年之前发生过不止一件事情,并且与玖元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