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朗见着浅浅淡淡的样子,心中有些急,怎么与大哥说的不一样啊,便有些别扭地说道,“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浅浅见着周明朗在那儿解释了半天,都没解释清楚,觉着有些好笑,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好了,表哥,别再解释了,你若是再解释下去,园子里的戏可是要散场了,到时要是让人瞧见了我们二人在一块,明儿可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表妹说得极是,我……我有东西给你。”周明朗挠挠头,想到现下二人也算私会,脸有些烫,他在袖兜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锦盒,递到浅浅面前。
浅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锦盒,锦盒不过一掌大小,因着天色昏暗,也瞧不出什么颜色来,她看了周明朗一眼,便打开盒子,之间里头竟放着一对镯子,她拿起来,凑在灯光下瞧了瞧,竟是对景泰蓝的手镯。
“这景泰蓝手艺是京中匠人独有的手艺,我瞧着好看,便顺手买来送你了”周明朗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别过脸去,不再看浅浅。
浅浅见着周明朗别扭的样子,心中感动,“表哥,我虽未到过京城,但我也知道景泰蓝手艺密不外传,这一对镯子想来千金难换,得来定不简单,表哥有心了,我很欢喜。”
周明朗听了浅浅的话,有些激动,莫非表妹对自己也有意思,“表妹若是真能明白我的心意,那才是真的好。”
浅浅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表哥的什么心意?”
“我……”周明朗又开始结巴起来,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
云珠在水榭外头等得心急,小姐已经出来两刻钟了,若是时间太长,怕是会被人瞧出端倪来,不得不出声打断二人,“小姐,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小茹小姐该来寻你了。”
浅浅点头,合上盒子,道,“表哥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便先走了。”
周明朗艰难地点点头,看着浅浅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脱口而出道,“浅浅,我心悦你!”
浅浅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青黛和青芷扶得快,怕是要摔倒在地了,她缓缓扭头,有些僵硬地问周明朗,“表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心悦你,浅浅,我要娶你,我不想再与你做表兄妹。我们已不是三代内的血亲,可以行婚嫁之事。”周明朗一鼓作气地将心中的话抖搂了出来,“等我爹娘从京城回来,我就让他们上门提亲。”
浅浅闻言,有些慌乱,虽然心中明白周明朗对自己有点意思,可是突然听到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
“表少爷,今日这番话,奴婢们只当是没听见,也望表少爷出了水榭便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婚嫁之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少爷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今日贸然说出这些话来,怕是不妥。”云珠向周明朗行了一礼,镇定地说出一番话,而后扶着呆若木鸡的浅浅离去。
周明朗似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中这才恢复了理智,好在现下周围没人,不然自己真是又坏了浅浅的名声。看着浅浅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了一番,爹娘还需要在京城待许久,京城的事似乎有些棘手,得留下来帮衬二伯一番,近期是不能回来的,希望浅浅对他也有意,别轻易许了人家才好。
浅浅回到席间,虽用湿帕子擦过脸,但仍有些烫,廖月茹正在吃瓜子酥,见着浅浅满脸通红的样子,好奇问了句,“表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去哪儿玩了?”
“啊?有吗?许是太热了,走了几步便出了汗。”浅浅随便扯了个谎,把廖月茹给糊弄过去了。
廖月茹一边嘟囔着“没觉得这么热啊”,一边啃着瓜子酥。
浅浅见着好笑,伸手将她嘴边的酥饼沫子抹去,又递给她一杯花露,“慢点吃,晚饭也没见你少吃啊,怎么这会儿嘴又不停,小心晚上不消化,又肚子疼。”
廖月茹皱皱眉,想到上次吃多了糕饼的难受劲,可又看看手上香酥可口的瓜子酥,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咬了一口道,“那我就吃最后一口。”
众人见着廖月茹顽皮的样子,都笑了,不少妇人都夸着廖月茹听话懂事,可把廖月茹给骄傲坏了。
戏台子上的戏又唱了两场才散,浅浅陪着父母送走了最后一家客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听雨小筑。
晚上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云珠为浅浅散了头发,梳理通顺,浅浅正拿着景泰蓝镯子仔细端详,上头的花纹是锦鲤戏水纹,活泼有趣,倒是适合她这个年龄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