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屋里砸出来一只青瓷花,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小厮修文跪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院子外头走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书生,看着里头不断地砸着东西,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咆哮声、怒吼声,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修文看着白衣书生进门,忙匍匐着抱住白衣人的大腿,哭嚎道,“诸葛先生你可算来了,先生你救救修文吧。”
诸葛辰将袍角从修文的手中抽出来,有些不屑地拍了拍,对着修文道,“护主不力,理当受罚,恕我无能为力。”
修文一下子瘫倒在地,知府的手段他是晓得的,当初少爷摔了一跤,磕到了额头,少爷身边的奶娘就被杖毙了,如今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哪还会有命活啊。
诸葛辰躲过里头飞出的紫砂茶壶碎片,迈步进门,“二公子又在发脾气了,今儿瞧着倒是力气大了不少,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刘子言红着眼,瞪着信步进门的诸葛辰,气得又摔了一对白瓷小梅,“先生这是来嘲笑我的吗?!”
“公子明知我是来帮你的,又何出此言呢?”诸葛辰在桌子旁用脚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在桌子前坐下,端起尚且完好的水壶,倒了杯清茶,“在下在昨日就告诉过二公子,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光发脾气又有何用,你要想着如何利用此事,将利益最大化。”
刘子言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诸葛辰是父亲放在自己身边的谋士,说是谋士,其实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还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二公子聪明的很,应当知道现下大公子目前是老爷的得力助手,二公子就没有想过要改变现状吗?”诸葛辰轻点桌子,似笑非笑地问刘子言。
刘子言闻言沉默,他的大哥是庶出,可是因为马姨娘娘家势力比自己母亲的大,大哥又会说能干,现在父亲处理事情,都带着大哥,而自己,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被父亲责骂,久而久之,便没有什么信心想着去在父亲面前挣个脸面。
“小子愚钝,还请先生点拨。”刘子言一向能屈能伸,听着诸葛辰似乎有法子,立马就恭恭敬敬地坐在诸葛辰面前,请他赐教。奈何屁股太疼,龇牙咧嘴了一番,还是站了起来,心中对刘鑫又恨上了几分。
诸葛辰见着刘子言纠结的脸,也是摇了摇头,刘鑫此人也是够胆大的,知府的儿子都敢碰,“二公子的事,在下昨日已快马加鞭,让人将消息送往洛城,想必今日便会有回信,若是知府大人在意名声,想必今日便会到,而且我估计,知府大人应当会派大公子前来处置此事。二公子现下要做的便是在大公子赶来之前,如何将此事圆满解决,让知府大人看到你的能力。”
刘子言一脸茫然,他自然是知道要解决此事,可是没想过怎么解决,要知道他可是受害者,“还请……还请先生指点。”
诸葛辰有些惊讶刘子言的变化,刘子言对他一向是倨傲无礼,从不听他的劝,今日竟能坐下来与他好好说话,还言语恭敬,虚心请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诸葛辰倒了一盏茶水递给刘子言,“二公子,昨日之事你是受害者,你只需以弱者姿态出现在刘鑫父子面前,将二人收到你的麾下即可。”
“收入麾下?”刘子言皱眉,听到诸葛辰提到刘鑫的名字,心中直犯恶心,可是想到若是能胜过大哥,便生生忍下了。
“想必二公子知道老爷与三皇子的关系,也该知道三皇子所谋何事。老爷带着大公子办事,频繁与三皇子派来的人接触,想来是要着重培养他,将刘家的希望寄予大公子身上。”诸葛辰见着刘子言虚心求教,自然是乐意教他,“老爷虽是知府,但是在三皇子那儿,却没有刘洪辉在三皇子面前得势,你知道为何吗?因为刘洪辉是刘贵妃的亲侄儿,三皇子的亲表哥,而老爷,不过是刘家旁支的一个族亲而已。”
刘子言点头,诸葛辰说得没错,虽然两家都姓刘,而自己的爹虽然是知府,比刘洪辉官高几级,但是刘洪辉总仗着自己与三皇子关系亲近,指使他父亲为他们做事,为他们擦屁股。
“昨日之事,也可以作为一个把柄,牢牢捏住刘鑫的命脉,先接近刘洪辉父子,而后逐渐用计夺取他们二人在三皇子面前的信任。只要能做到这些,就算二公子在老爷面前不得宠又如何,到那时,刘家不过是你的垫脚石罢了。”诸葛辰一直很不满刘天禄不看重他的才华,想要借着刘子言的手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