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若苓意有所指的话,吴澜猛地转身而去,鎏金簪子上飞扬的流苏打在了杨若苓的发丝上,登时将整个发髻勾得松散了下来。
那根白玉簪子滑落在地,弹跳到阶梯下,四分五裂。
“你!”
杨若苓忙蹲下来查看簪子,这可是二皇子送给她的簪子啊,抬起头怒道:“我与你有仇吗?为何你总是针对我?若是不开心,你去找裴嘉荣麻烦啊?”
走得最快的裴嘉荣一上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表姐,你……”她不敢置信,一向温柔的表姐,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
杨若苓气得极了,一把抹了眼泪,捡起破碎的簪子,没有做任何解释,快步离去。
后面跟上的三人,看到裴嘉荣古怪的神色,皆是奇怪,二夫人问道:“嘉荣这是怎么了?”
吴澜转眼便对上了二夫人冷冷的眼神,便知道她以为自己为难了裴嘉荣,毕竟之前她和裴嘉荣有过矛盾。
吴澜内心嗤笑不已,她会和一个小屁孩计较那么多,那她早就被气死了,也就是这个二婶,心眼小,十分宝贝着这个唯一的女儿,生怕她受半点的委屈。
裴嘉荣摇摇头,显然不想多说,这更加证实了二夫人心中所想,肯定是吴澜为难了她,但是裴嘉荣碍于身份,选择了息事宁人,独自承受了这份委屈。
于是她看向吴澜的目光更加不友好了,显然已经把吴澜当做了欺负女儿的一个恶人。
吴澜撇撇嘴,倒是不在乎她怎么想,反正她什么都没有做,这里所有人可都长着眼睛呢,怎么可能任由事后裴嘉荣胡诌。
她上前恭敬道:“祖母,母亲,上去过了正门,到时便会有僧人前来接应,我们可以赶上午时的祈福。”
老夫人笑眯眯,“好。”
众人经过了烧香拜佛以及吃斋等项目后,终于可以回到厢房里稍作休息了。
珠云正在为着跪到腿麻的吴澜捶着腿,心疼道:“公主怎么那么实在,寺庙里的蒲团多硬啊,奴婢给您准备的软垫子都没用上。”
吴澜笑着摇了摇头,心甘情愿道:“这是为将军,我愿意付出所有保他平安。”
端了点心进来的卷碧闻言,嘟囔道:“先前也没见您对将军多好啊。”
吴澜首次面对她的插嘴没有变脸色,只是声音略微低沉些,“你不懂。”
裴越泽对她的情意,是她两世都弥补不完的,他不善于言表,总是把一切都埋在自己的心里,所有的东西都由着自己去承担。
以前的她不明白,天真的以为裴越泽真的对她死了心,自认为自己不欠他的,行事更为的肆无忌惮,却不知道在无形中已经深深伤了他的心。
尽管如此,直到他的最后一刻,还在嘱咐着她……
吴澜吸了吸鼻子,不敢再想下去了,想到就疼,想到就后悔,她这一辈子就是要好好地陪着他,但他不是物件,不是杨若苓,更不是宋浦深,她在乎他的感觉,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只能慢慢的,一点点地去温暖他受伤的心。
待她回过神来,珠云与卷碧已经悄悄地出去了,整间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吴澜趁此机会,好好回忆了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前世的时候,大夫人等人也来祈福了,吴澜碍于是将军的妻子,不得已也来了,当时她与裴嘉荣吵架,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被杨若苓引来的大夫人给听到了。
她们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吴澜过了两日便离开了永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