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最近确实是在纠结着将产业置办在哪块坊市好,公主的话犹如瞌睡遇到了枕头,恰到好处。
只不过……
“你怎么知道城北会盆满钵盈?”谢淮非常不解,不免有些怀疑。
吴澜干笑,她会说是因为她知道未来的发展吗?
当初谢淮由于放不开手,仅只是在各坊市占了些商铺,租赁给其他商人,赚个房租钱罢了,并不算赚钱。
可城北那块发展确实是愈发迅猛,凡是在里面经营的,无一不是日进斗金,几乎所有人看着都眼红。
至于城北为何会如此繁荣,一方面是来者皆为世家富商等家底浑厚的客人,另一方面则是里面包含了各类酒楼、赌坊、勾栏还有当铺钱庄,简直是潇洒的好去处。
没办法,这些她都不能说,只能胡扯了一些理由,“因为……交通便利,附近多数是有钱人家,而且我夜观天象,得知北方有福星高照,城北绝对能起来。”
两个理由比起来,谢淮更愿意相信后者,不过如果公主说成做梦,或许还能让他更信服一些。
见吴澜编得辛苦,他也不逼她,不过天下商人,皆为利来,谢淮也不是人傻钱多的主,“公主,光是说说实在没用,若是你能出个计划,我也能得知你的想法,作出更好的反应。”
吴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话说得好听,还是不信她。
“行,到时给你。”不就把记忆中城北坊市的各类产业给复述一遍,没什么难的。
谢淮微笑,“那在下就等着公主的好消息了。”
吴澜忽然站起来,手撑着桌子,凑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怀疑道:“你不会嘴上说等我,却背着我偷偷买了地吧?”
她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了他的脸上,谢淮从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顿时脸一红整个人向后倒,贴在了椅子靠背上,神色略紧张,解释道:“公主,在下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城北的地不算便宜,谢家还做不到一口气吞掉。”
生怕过了头,惹恼了谢淮,吴澜便坐了回来,认真道:“我当然相信谢公子的为人,刚刚逗你玩呢。”
谢淮不自然地点点头。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吴澜心里悔啊,谢公子脸皮薄,不紧逗啊,他肯定生气刚刚自己不信任他,怎么办。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事再递个口信?”她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好,在下不送了,公主慢走。”谢淮莹白如玉的脸上红晕依然未消,语气倒是正常了许多。
吴澜心头一凉,得,连门都不送了,铁定生气了。
沮丧地回到了侯府,直到晚饭还是闷闷不乐。
直到珠云拿着一封信进来了,她这才由阴转晴。
这是裴越泽从边疆寄回来的信,上面写了他们此时占据的地方易守难攻,因地制宜换了战术后,局势渐渐明朗起来,小型对战中,也取得了胜利,情况大好。
虽然上面一字未提吴澜,但是这样的好消息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这时归雨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大夫人她们已经得知了消息,不日便要回府。”
好事情都凑在一块了。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吴澜提醒道。
归雨喜笑颜开,“那是自然,只是怕放久了,会臭……”
吴澜撑着下巴,柔和的眼神放在那张寥寥几字的信纸上,语气却冰冷异常,“臭了,才好。”
接连几日的大雨后,今天终于迎来了明媚的好天气。
杨若苓陪着老夫人等人从永福寺回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愉悦。
公主自从回了侯府,便不敢再来永福寺,这是被吓破胆了吗?真的好想再看看她的吃瘪的模样。
今日天气放晴,好多人都出了门,逛街的,拜访好友的,游山玩水的,街上竟比往常多了不少人。
宣平侯府的车子在进了城以后,速度便大大地减了下来。
原本车队可以绕城,往人迹较少的路段前行,但是老夫人想感受京城的繁华,马车便缓缓进入了市井。
女眷们纷纷撩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竟是别有一番趣味。
就在驶出了街道,往住宅区域前进时,前方却出现了大量的人群,全部围做一团,似乎在某座府外看着热闹。
麻烦了,后面是窄窄的街,前面又被拦了路,这掉头也没法,只能卡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刘氏听了车夫的话后,沉吟片刻,“派人驱逐前方人群。”
一旁老夫人制止了她,摇摇头道:“也没什么急事,不必这般,我看前方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如派人去看看?”
刘氏之所以下了驱逐的令,也是因为老夫人,担心她马车坐的久了,不舒坦,既然她说了不必,刘氏自然也不坚持。
她应了声后,便吩咐了下去,马车便停在了路中央。
杨若苓和裴瑾柔年轻,憋在马车上久了,浑身劳累,在得了老夫人的首肯后,两人高高兴兴地挤着人群进去看了热闹。
刚挤到前方,她便看到了门上那硕大的“徐府”。
这好像是徐侍郎的府邸,也就是二皇子侧妃徐敏惠的娘家。
门口的空旷处,站了几名彪形大汉,与守门瘦弱如鸡的小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远处还摆放了几个巨大的箱子,盖得严严实实,并看不出里面放着什么。
“你到底让不让俺们进去?”打头一名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