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澜住进了将军府,裴越泽白日里便不在将军府里议事了,除了夜晚还回来宿在书房里,几乎不见他的身影。
吴澜心中堵着气,也不想搭理他,因此这几日下来,二人除了那日争吵过后,竟是没再说过一句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待在府里得不到丝毫的消息,到时候裴越泽上战场了,估计她都不知道,那她来这一趟,一点用都没有。
该发生的事情,还是要发生。
只是每每她想要出府时,便有士兵拦下来,不允许她出去,将裴越泽的命令贯彻到底,十分衷心。
也不知道他要将她关多久。
唉声叹气了半日,吴澜终于决定,偷偷出去。
早先在逛将军府的时候,便发现了后院的一个出口。
好在裴越泽并没有安排人时时刻刻地跟着她,不然也没办法偷溜出去了。
在钻出那个窄小的狗洞时,吴澜不由一阵庆幸,这些日子由于吃得不多,瘦了不少,才能出去,不然怕是还要饿上几日才能出去了。
吴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地往街上走去。
出门前,她特意将自己打扮成一位灰头土脸的小厮,还特意扑了层厚厚的黄粉,遮住了那白得发光的肌肤。
虽说装扮得不像,但好歹挡住了这异于常人的容貌,尤其是邑城这里,男男女女都崇尚着强健有力的身躯,吴澜这样的,实在过于有些招人耳目了。
她逛了逛商铺,觉得没甚意思后,便来到了茶楼处。
正巧有位说书人在说着裴大将军的战绩,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众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到了关键之处,适时地喝彩,极为捧场。
吴澜喝着茶水,心想着裴越泽在邑城这边的声望着实不错,真是一名受人爱戴的大将军。
这时,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可知如今将军为何战败,丢了那连胜的称号吗?”
这可是重要的消息,吴澜竖起耳朵往声音的来源处靠了靠。
另外一人回道:“不知,难不成你知?”
“我听闻,原先将军之所以遭遇第一次失败,是因为敌国那边派出了一方新型作战队伍,将军与副将从未见过这般的方式,一时间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对战方法,才被逼得连连后退,失了几座城池。”
原来裴越泽那次失败是这个原因,可是之后他们不还是取得小胜了,怎么如今又回京负荆请罪,请求增援呢?
可惜那人说完之后,便拐到其他的话题去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吴澜深思依然不得解,刚想站起来去问问,目光一转,却意外看到了茶楼外的一个人。
此人身着粗布麻衣,面上还多了两道八字胡,形象与他之前在将军府大相径庭,但是吴澜却对他那细长眼和薄唇有着深刻的印象。
这不是裴越泽身边的副将么?为何是这身打扮。
旋即她便偷偷地跟了上去,只见他目光时不时打量着周围之人,似乎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惹得吴澜只能远远地跟随在后面,不敢过多地靠近。
结果刚转进一个巷子,吴澜便失去了姚江的踪迹。
她站在巷子中间不停打量着,却丝毫没有看到那人的踪迹,忽然她灵光一闪,忙躲进了一旁的杂物堆中。
姚江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巷子的尽头。
他阴鸷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搜刮着巷子里面的每一处,最终视线定格在那处杂物中。
吴澜蹲在其中,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副将着实敏感,若不是她感到不对,或许真被他发现了,不过此时似乎危险并没有解除。
脚步声渐起,与她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
随即声音停了下来,巷子里又回归了安静。
吴澜片刻不敢大意,背上已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心跳得飞快。
他到底走没走。
等了良久,都没有脚步声响起。
吴澜无声地吐了一口气,刚准备出去,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姚兄,你怎的在这里还不过去?”
她的头顶处传来了姚江的声音,“就来。”
吴澜刹那间便僵在了原地,煞白了脸,他居然站在她的面前如此之久都不曾动作,心机竟如此深沉。
那人催得厉害,姚江深深地望了一眼杂物堆,便匆匆离开了。
吴澜瘫坐在里边久久不敢放松,直到彻底解除了危险,才跌跌撞撞地跑回将军府。
这个姚江,为何要乔装打扮,并且似乎很害怕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裴越泽是否知道他的这一面。
她的脑中浮现起无数个问题,想要去找裴越泽一问究竟。
奈何他此时并不在府中,她也好几日都不曾与他说话,并不知道他几时回来。
于是便抓着守在将军书房门口的士兵问道:“你们将军今夜何时归来?”
“回公主,将军今日不回来了,宿在副将的府上。”士兵中规中矩地回道。
副将?
她压低了声音,凑在士兵耳边说道:“将军与副将关系很好?”
士兵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的,副将陪着将军从军多年,二人情同手足,关系极好。”
“那副将的妹妹时什么情况?她又为何与将军如此亲密?”虽说裴越泽跟她解释过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打听更多。
那名士兵守在这儿也无聊得紧,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