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弟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此时的杨舒坤那还顾得上丘玉这般推脱的说辞,他咬牙切齿的对丘玉逼迫道:“朝廷一向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安得是什么心,丘玉啊丘玉,再怎么说万里河也算是你的自知,你们现在为了那朝廷真的要和我们兄弟恩断义绝吗?”
丘玉心里苦啊,自从洛家出事以来,他每次找杨舒坤商议大事的时候,都如同这般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这一次,竟然连万里河也出事了,这简直是要把他往死的逼啊!
萧孤真知道丘玉心里苦涩,此事出的时间蹊跷,先是谷中府邸有刺客出现,紧接着又是竹林剑阁两方弟子遇袭。真相未出,萧孤真也不好偏袒谁,只能是出声圆场道:“四弟,莫要生气,如今里河侄儿还在凶途,我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救出他们才是!”
“哦!”申五行忽然侧目盯上了萧孤真,只听他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啊,这原来是萧大侠你的计谋啊,我就说嘛,让我们两派的来援弟子在关键时候受挫,然后又传讯与我们知道,这样一来,我和杨兄就会心忧弟子,前去营救,如此,在这谷中也就没人能和你萧大侠争夺这谷主之位了啊……就算是我与杨兄最后未去营救,但是如此关键时刻,心境终究是乱了,就算是留在此,恐怕都很难是你萧大侠的对手了!”
“申五行!”萧孤真在关外行事光明磊落,深受关外百姓爱戴,就连关外的江湖同道们见了他就是要礼让三分的,像这样的污蔑之言,几乎都未曾在他耳边出现过。如今申五行这样的胡搅蛮缠,也让这个脾气颇好的侠客动了真怒,只见他大步朝前一跨,威声赫赫道:“申五行,我萧孤真虽然不才,但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下去,休怪我翻脸!”
萧孤真强势,申五行亦是丝毫不惧的迎了上去:“翻脸便翻脸,你以为我申五行的无忧剑道就怕了你的天道剑意了吗?”
这两人都是江湖上盛名依旧的快剑高手,从当年两人出名开始,彼此之间的决斗就未曾分出过胜负,如今这时,眼见一场决战就要开始,这二人之间的战意都是强盛无比,狭隘的阁楼之间,似乎已经开始浮现出无数的剑气,仿佛只要这二人微微动上那么一下,就可以迸发出撼天的气势来。
就在这时,置身漩涡之外的水红叶却是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她缓缓的从太师椅上起身,一脸鄙夷的看着在场的众人,道:“凶手还未查出,自己却先斗了起来,这中原武林啊,与当年相比,还是没有多大的长进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大高手不但没露出气愤的神色,反倒是隐隐的流露出里羞愧之色。就连那一触即发的萧申二人,都是微微的别过脸,将自己身上的那股气势撤去。
“哼……你们打吧,走吧,香儿……还有叶家那小子,中原这些是非,咱们东海还是少参和些吧!”
神色一直淡然的叶安之听到这话,神色恭敬的点头道:“水门主教训的是,小子知道了。”
东海的地盘上,万剑堂和水波门一向是势同水火,可是在中原天工谷的地盘上,这万剑堂的少堂主却能和水波门秉持着统一战线,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在场众多高手的脸啊。
走出天下阁,水红叶满脸感慨的对水流香道:“当年我们水波门的那位陈大侠,自小便是受尽委屈,为对抗当年的蒙古大军,他家破人亡,可是那些江湖人啊,嘴上说的是对抗外敌,内里又是怜惜着自家的实力,相互算计……这些中原人啊,真是可悲!”
水红叶所说的这些,都是水波门族谱中所记载的,水流香自小就将其背的滚瓜烂熟。事实上,水波门虽然是东海势力,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重返中原,自从大明王朝建立之后,水波门便大肆建立船队,与中原通商,在中原收购产业,就连这一次的天工谷之行,也是为能够以后在中原重新立足做准备的。
说到这里,水红叶忽然回头,看着远方叶安之消失的身影,然后低声问水流香道:“那个水风……你确定是他吗?”
水流香正色答道:“有容前辈所给的画像,孩儿绝不会弄错的,他定是洛家的洛枫!”
水红叶舒了一口气,她淡笑道:“洛家与我们果然是有缘,当人陈河先祖在时,两家就颇有渊源的,如今到了这小子的身上,他随口杜撰的姓名,竟然也和我们扯上了关系,呵……只是当年强大到连忽必烈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洛家,如今却是落得这步田地,真可谓是沧海桑田啊!”
水流香低头不言,与她在洛枫面前不同,看起来,她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反而是更加拘谨了些。
“你有没有问他,那第二卷《天书》是藏于何处的?”
水流香如实道:“孩儿没有直问他,只是带他来天工谷试探了一下,看起来,他似乎对天下阁更感兴趣些!”
天下阁?
水红楼上的那块牌匾,低声喃喃道:“这么说来,《天书》是在丘玉的手里了?”
水流香摇头道:“孩儿不知,孩儿还未来得及确认调查。”
水红叶神色猛然一凛,就算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此时的目光的冷的可怕。
“那你还不赶紧尽快确认,你知道他事成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被水红叶这么一瞪,水流香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连忙低头道:“母亲大人放心,孩儿今晚便行动,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