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望着走远的人,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确定的提醒了老人一声。
老人略显浑浊的双眼,只是漠漠看了顾慕白一眼,目光深藏。
挺拔如松的男人,面容沉铸,目光微凉,薄唇轻轻启动,带着一丝警告:“有我顾慕白在一天,十几年前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
语音一顿,深沉下来的眸光骤然一缩,原本就冷到极点的脸又沉了几分:“筱暖,不会跟任何人走的,您若真顾及这最后一脉骨血,就该懂得适时收手,物极,必反!”
沉稳的皮鞋声,踩在地面上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色中轻轻回想,挺拔坚韧的背影渐行渐远,几步便追上远去的女孩。
那一抹温柔的身影站在原地回望,视线相对的刹那,嘴角有笑容荡开,浅浅淡淡又带着一丝顽皮。
略显稚嫩的脸上,眉宇间跟她母亲七分想象的神韵,让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回去!”
“回去?”中年男人难以置信。
先生不远万里从国赶过来,不就是要带殿下回去吗?
从来先生发布的命令,就没有更改过的前例,今天,竟然就要这么回去?
仿佛至高无上的权威受到严重挑战,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隐怒。
老者眉头微微一皱。
中年男人眼中的隐怒立时被隐藏的极好,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汽车引擎的声音轰鸣远去,安筱暖迈上台阶的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低沉的声音问道。
安筱暖脸上闪过一丝自嘲:“没事。”
大门打开,客厅正中端坐着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犹如暗夜中的王者。
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的纽扣一板一眼的系到最上面一颗,手上一双黑丝绒手套,只露出一双在全黑色衬托下,皮肤异常刺目的白皙的手腕。
在男人两侧,站着荷枪实弹整装待发的一群人。
满满站了一屋子,连让外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安筱暖一怔,疑惑的目光望向顾慕白。
这什么情况。
她才几天不在家,就被鸠占鹊巢了?
“六爷!”
见到走进来的人,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就连面无表情的闫泽,阴鸷眼神中“终于有惊无险”的神色,竟也毫不加掩饰。
顾慕白长腿一迈,旁若无人的穿过人群,向主位走过去。
“带你的人回去!”
“是!”
闫泽回答的公瑾且毫不犹豫。
顾慕白落座间,他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挤了整栋别墅的人,有条不紊的扯出去,安筱暖这才发现,不光是客厅,甚至连楼上都是,足足几百人。
肌肉孔武,一脸横肉,就好像电视里演的古惑仔。
吞了吞口水,安筱暖双眼冒星星:好想和他们合影啊!晒出去一定很牛逼!
“这,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
闫泽带着人已经撤尽,某人终于从花痴回归正常。
顾慕白眸色阴沉,轻轻摇头:“不是。”
的确不是他安排好的,他接到那些人守在熙园别墅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对熙园别墅,24小时实时监控。
而他手底下所有的消息渠道,几乎都握在闫泽手里。
今天的消息,却延迟了。
如果不是对方有意干扰消息传播,那就是……
眸光陡然一寒,顾慕白被自己脑海里忽然想到的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
还沉浸在这气势庞大的震撼中的某只,显然没有注意到顾慕白深沉的脸色,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不由得脑补,如果当时那些人真的对自己做什么,这几百人真的冲出去,场面得是何等壮观啊!
摇了摇头,安筱暖不由得替那些人庆幸。
你们捡了一条命,你们造吗!
一抬眸,就看到顾慕白青黑的脸色,跟全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的。
“六爷,您这张臭脸是摆给谁看呢?”某人不怕死的挑衅道。
幽幽目光,闪过一道绿光,凤眸微微眯着,视线从女孩那已经算不上曼妙的身姿上扫过,声音有些冷:“今天不走了?”
“都几点了,走什么走!回去睡觉!”
老娘是去度蜜月的,又不是赶着投胎的,干嘛还起早贪黑的。
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后,上楼去的脚步一顿,安筱暖直觉哪里不对,默默回头,就看到一双饿狼扑食一样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猩红的舌轻舔过薄削唇边,男人狭长凤眸中邪魅一闪:“我们的婚礼还差最后一个环节!”
“哈?”常年健身的健硕体格有着流畅的线条,男人缓缓起身,长腿一迈,像是一只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猛兽,雄健脚步不疾不徐的走过来,在惊掉了的女孩身边站定,用低沉的,寡淡的,悠扬如大提琴一般的好嗓
子,语带蛊惑一字一顿道:“送入洞房!”
清晨,窗外阳光正好,碧空如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慵懒的睁开眼,安筱暖意识混沌的盯着蓝蓝的天空。
偶尔飞鸟从窗前飞过,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
她就那么盯了足足十几分钟,终于觉得灵魂都苏醒过来,可以复活了。
丫的顾慕白,头一次听说,洞房还可以补过的。
尤其是补过之后,竟然还有当天的!
这特么什么神逻辑!
心里被一万只草泥马狂刷屏之后,安筱暖终于舍得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