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谢家,谢大少爷,大哥不会没听说过吧?”钟可情冷冷挑眉。
季子陵听了,瞬间大惊失色,诧异地瞪大了眼眸。
“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钟可情冷锐的视线利剑一般射过去,单手撑着墙壁,另一手扶着小腹,悠然笑道,“谢大少爷承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世就能拥有谢氏40的股份,他也必定是谢氏的唯一继承人。将来他长大了,若是知道大哥曾经对我不敬,我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在黑白两道的缝隙之中求生存……换做是我,我肯定不行。”
季子陵被她的气势震慑到,声音颤抖着道:“你……你别吓唬我了。谢舜名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自闭症兼忧郁症患者?”
“大哥不信么?”钟可情倏地掏出手机来,当着他的面拨了谢舜名的手机号,“我让谢少跟你这个大舅子打个招呼可好?”
季子陵终于沉不住气,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挂了线之后,面上露出些许谦恭之色,低着头道:“别,不用了,我信。好妹妹,是大哥有眼不识泰山,妹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也只有谢大少爷那样身份的人才配得上你。”
“俗气。”钟可情淡淡瞥了他一眼。单看他说两句话,便知道他是那种在商场上混不出什么名堂的人,善变而蠢钝,缺乏自信又好骗,也难怪季正刚从未想过要将家业传给他。
没过多久,钟可欣一行人也走到了大门口。
季子陵一看见钟可欣,刚刚垂下的脑袋突然伸直了,脸上火辣辣的,竟不由露出两抹红霞来。钟家姐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虽然是双胞胎,但大表姐钟可欣凭借那份“弱柳扶风”之姿更加惹人怜爱,加之前不久二表姐过世,他心中惦念着的便只剩下这个大表姐了。
钟可欣刚刚购物回来,殷氏手上已经拎满了包裹,她自己的手也没闲着。
季子陵见了,赶忙上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包裹道:“大表姐,快进来坐吧,饭菜都快凉了。”
“大哥……”季子姗跟在钟可欣身后,见了季子陵,想要上前跟他打招呼,谁知道季子陵那货看都没看她一眼。
钟可情微微侧目打量着那对表姐弟,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钟妈妈看到季子陵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嗔怪地看了钟可欣一眼,低声道:“可欣,子陵回来,你也不早说,我们该去机场接一接他的。”
季子陵见钟妈妈责怪钟可欣,连忙低笑着解释道:“不怪大表姐,我是临时转机来g市,也是下飞机之后才同大表姐联系的。”
“哦?”钟妈妈的视线里带着几分质疑,“子陵来g市是有什么要事要处理么?这么多年你一直呆在港澳,这次回来,应该先回家看望父母的。”钟妈妈当然知道季子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在g市逗留,早点回家。
季子陵笑了笑道:“是工作上的事,顺道路过此地。明天就回a市,恰巧碰上大表姐和两位妹妹,许久不见,先提前聚一聚。”
季子陵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番模样,当着钟妈妈和钟爸爸的面,他说话彬彬有礼,看上去像是十分有教养的大家少爷。钟妈妈知道他不安好心,原想挑一挑刺,偏偏被他三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糊弄了过去,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钟爸爸不知道他们各怀心思,于是笑了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钟可欣率先举杯,朝着季子陵风情万种地笑了笑:“表弟,我先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
“大表姐,应该是子陵敬你才对。”季子陵当下便受宠若惊地站起来,一激动便仰头喝下了整杯酒。钟可欣往常对他都是冷冰冰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这几年不见,再次见面她居然对他热情了起来,这让季子陵又不禁心跳加速。
被冷落了许久的季子姗看他们你来我去的,心中愈发不爽,冷不丁嗤笑道:“大哥真是偏心……放着满桌的长辈不敬,只敬大表姐一人——”
季子陵面上微微露出些许尴尬来,又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而后举到齐眉,对钟妈妈钟爸爸道:“子姗妹妹说得极是,我一时心急,竟忘了礼数,我自罚一杯。”
季子姗见他还是不同她说话,气得冷冷咬牙:“确实是心急……”
季子姗这话落在钟妈妈耳中,钟妈妈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目光冷锐地扫向钟可欣,仿佛在质问她,她和季子陵究竟是什么关系。再怎么说季子陵可是季正刚名义上的儿子,他们这对表姐弟可不要闹出什么违反纲常lún_lǐ的事情来!
钟可欣的视线与钟妈妈撞到一起,因为心中有鬼,慌忙避开。
钟爸爸心思没有钟妈妈细致,并没有觉察到这其中的关系,他摆了摆手,对季子姗道:“好了好了,你大哥才刚刚回来,你这丫头就别再为难他了——”
“他!我!”
季子姗被气得语无伦次,直到季子陵举杯敬她,她的面色才稍稍好转。
钟可情冷眼看着她们这对表姐妹“争风吃醋”,到了精彩之处,才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原来子姗姐姐是在吃大表姐的醋呢。”
钟可欣听了,面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久久沉默不语。
用完晚饭,钟可欣递了一张房卡给季子陵,道:“表弟,你的房间已经定好了,因为二十三层已经住满了,所以定在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