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抬头就撞见他那双探知欲极强的幽黑眸子,不由自主道:“我今天要去流光医院实习,快要……迟到了。”

沈让的眼神又狠又冷,明明内心不是那样毒辣的,偏偏总喜欢这样对人,这让钟可情下意识地疏远他。

他的表情僵了僵,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顺路,我送你过去。”

钟可情清眸流转,眼底全是惊讶。从前的沈让,绝对不会这样好说话。主动帮助别人,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被钟可情狠狠伤害之后,沈让曾经认真反思过。或许,他真的缺少了那么一丁点儿温柔?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难道不应该是一股子傲气么?要温柔那种没有用的东西做什么?!

“几点上班?”沈让看了一眼路况,前面堵得厉害,他眉头不由蹙起,回头问钟可情。

“八……八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钟可情特别害怕对上他的视线,也尽量避免跟他说话,好像……像是分手多年的情侣,一般见了面,都是沉默不语的。

“你厉害啊——”沈让冷笑一声,“还剩下十分钟不到。如果我不拉你上车,你打算在十分钟跑三公里路?!”

“如果可以的话……”钟可情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前面道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多,将路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嘟嘟——

嘟嘟————

沈让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对着喇叭狠狠嗯了两下,见前面的车还是没反应,他干脆哗得一下倒了车,开进一条窄道,绕小路而行。

三分钟。

钟可情计了时,在仅仅能容纳下车身的那种窄道里,沈让只花了三分钟时间就将她送到了流光医院。

“到了,”沈让替她打开车门,又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钟楼,道:“你还有五分钟时间,可以慢悠悠地上楼——”

钟可情受宠若惊地下车,在他焦灼的视线中,一步一步走进新病房大楼。

确认她安全进了医院,沈让这才上了车,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

顺路?

只是顺心罢了。

看到一个和可情举止很像的女人,他一时好心大发,送佛送到西而已。

钟可情走到心内科门口的时候,办公室里很安静,完全没有要开会的迹象。

她蹑手蹑脚地推了门进去。

谢舜名的办公室是用帘子隔开的,分成两块,一块是他的办公区,另一块则是病人的候诊区。

这会儿才早上八点,一个病人都还没有。

钟可情的目光扫过青灰色的帘子,见谢舜名正在专注地查着资料。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面前的电脑上,眼皮动也不动,神情认真极了,像是根本没有发现钟可情的存在。

科室内出奇的安静,静得钟可情隐约可以听见谢舜名的呼吸声。

钟可情一直都是屏着呼吸的,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打扰了他工作。也不知怎的,重生之后,她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糟透了。她不想惹他不开心,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

钟可情站得腿都有些酸了,她暗自咬着牙,强撑着,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直停留在谢舜名身上,时刻观察着他。

此刻,他虽然是在工作,可全身上下依旧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十年不见,再见之时,他的身上似乎一直都被这股气息笼罩着。有时候,钟可情会去猜,这十年,他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的性格一点点变得寡淡冷沉。

尽管如此,他的神态举止,却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大方。

钟可情倾着身子,看得有些发怔……

她一直都知道谢舜名相貌出众,初一的时候就被学校里众多女生拥护为校草,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集聚地。他这张脸,她从出生起,就一直看着,看到最后都模糊掉了——

他还和记忆里的那个谢校草一样么?

不一样的。

十年的时间,他成熟了许多,从前青涩的少年经过岁月的雕琢,收敛了些许张扬和傲气,变得内敛低调,周身都散发着愈发迷人的气息。

曾几可时,记忆里的邻家大哥哥,已经长成了这般风度翩翩的君子?

“看够了么?”谢舜名面色冷沉的扭过头,对上钟可情的视线,原本想要调侃她两句……他的表情却僵在了那里。

少女的长发凌乱的挽起,红润的唇角微微勾着,若有所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之美。

她今天穿得t恤很宽松,以至于她稍稍倾着身子,胸口那一片嫩白的春光便泄露出来——

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帘子,打在她的肌肤上,泛起一层近乎透明的珠光。

谢舜名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看得微微出神。他慌忙别开了头,沉默对着电脑,看似镇定道:“看够了,就快些过来帮忙——”

他用的是很柔缓的声调,漆黑深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自打重生之后,谢舜名几乎没有笑脸对着她说过话,钟可情难免心中一愣,设下防备,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那无可挑剔的侧脸,直到确定他不是在戏弄她,才一步步靠近。

“不是说八点有见面会么?”钟可情眉头一蹙,“怎么一个人都没见着?”

谢舜名一抬头,他的眼神就像一抹深不可测的寒潭,瞬间吞没了她,“我不是人么?”

“怎……怎么就你一个?”

谢舜名抿唇,“我向院长申请了,你做我的个人


状态提示:第64章 重遇--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