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淋雨的随意的喷洒,安苒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她整个人瘫坐在浴室的地上,身旁是她刚刚还坐着的轮椅,双手撑着想要站起身来,但无论如何尝试,她都没有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安苒抬起头来,看向站在浴室门口的周瑾年,脸上不知是淋浴喷洒而出的水还是安苒眼中的泪水。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还有一丝茫然,更多的却是空洞,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瑾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站起来洗个澡。”
安苒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可是,我试了很多次,我发现我都没人有办法站起来,瑾年哥,你说,以后我是不是只能在别人的帮助下才能生活?”
周瑾年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绝望,他走到安苒的面前,伸手抚了抚安苒的水珠,然后将安苒黏在脸庞上的发丝拨至身后,然后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道,
“小冉,不要怕,你说的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安苒空洞的眼神听到周瑾年的声音之后恢复了一丝神采,她轻轻的环住周瑾年的腰肢,然后一点点的收紧,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许烟眼神无波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面无表情的退出安苒的浴室,然后离开安苒的房间,然后还好心的将安苒房间的屋门关住。
所以许烟不会知道,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安苒睁开的那双美目中闪过的一丝猩红。
她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所见的一幕,不知为何,许烟的心中的酸涩如同冒了泡般的一点一点从自己的心底蔓延开来。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强迫自己忘掉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努力放下自己心中的那种让人酸涩难受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像是在心中扎了根一样,怎么样都忽视不了。
不管怎么催眠自己让自己睡觉,许烟就是没有办法睡着,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嘭的一声,周瑾年从外面将门撞开了。
瞬间,许烟的房间内弥漫了酒的香味。
许烟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床边的灯光,冷冷的看着满身酒气的周瑾年,“周少不去安慰现在心灵受伤的安大小姐,来这儿发酒疯吗?”
周瑾年的目光也非常的冰冷,带着一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许烟,我没有想过你对小冉能有多友好,但是为什么你连最起码的尊敬都不能给她?”
“明知道现在因为她的腿现在她的精神有些薄弱,你为什么还专挑她的弱点来攻击?欺负一个病人,让你觉得非常的有优越感?”
许烟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揣紧,心中想要示弱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口,心中像是憋着一股火,想要发泄出来。
她抿了抿唇瓣,开口分毫不让:“周少既然知道我爱狠狠的扎别人最脆弱的地方,那为什么还要让安小姐住在这里,不是明摆着让我欺负?”
“许烟,你不要忘了,这是我家!”
许烟低垂下眼帘,眼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可我是你的妻子,这房子我有一半的使用权。”
周瑾年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以及深深的厌恶:“许烟,你能不能要点儿脸?你的?这里面有几样东西是真正属于你的?”
许烟的胸膛的剧烈起伏着,揣在掌心的之间已经深深的嵌在了肉里,从里面渗出丝丝血迹,但许烟却丝毫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的眼中勉强的还带着一丝笑意,以往明媚的眼睛渐渐的带了几分无光,“周少说得对,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那我也就不待在这儿在碍周少的眼了,我马上消失在周少的视线之外。”
说着,许烟拿起刚刚放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就打算离开这里。
步子还么有迈开,就猛地被周瑾年摇曳着拽到了床上,他栖身压在许烟的身上,眼中的狠厉与怒气如同利刃凌迟着许烟的身体。
“许烟,犯了错,就知道逃避,我有准许你走吗?”
许烟心中的怒气也涌了上来,明明字里行间说着对她的厌恶,潜意思不就是让她离开?现在她遂他的愿,他还想让她怎么做?
“和周少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这点自知知名还是有的,在周少开口之前,我先离开,绝对不会让周少难做?”
“呵。”
周瑾年眼中的嘲讽意味更加的浓重,他支起双手撑在许烟的身体两侧,眼神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狠厉,“小冉刚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打算离开,你是想让小冉心生愧疚?”
许烟的瞳孔猛的一缩,用尽自己全部的控制力才没有将自己的手掌扇在周瑾年的身上。
她明知道周瑾年有多么的在乎安苒,干什么还傻乎乎的往上面凑,找虐么!
许烟紧闭上双眼,将头扭向一边,声音已经带上了平静:“那为了让周少如意,也让安小姐心安理得,我听周少的。周少觉得怎么样?”
你让我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离开,全了你们两个之间的面子与情谊,只希望等我们离婚之后,生死都不在相见。
周瑾年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许烟的身上,许烟说过之后,久久都没有听到周瑾年的声音,许烟扭头一看,周瑾年已经睡了过去。
许烟怔愣了片刻,然后起身将周瑾年放在了床上,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双手都放在窗户的楞檐边上,眼神虚无的看向远方,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