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月冷长平>24 劳结徒自多

月夕四人终于到了咸阳城郊。

中条山一战脱险之后,王龁继续北上上党,而他们四人则辞别了王龁,一路西行直达咸阳之左的灞桥。

“嬴戟将军,”月夕下了马,高声道,“立刻派人将靳韦押送至应侯的丞相府,交由应侯处置。”

“月夕,你说什么?”吕盈在马上晃了晃,几乎跌落下来,她伸手抓住了月夕,惊呼道,“你不是说定会护住靳大哥的么?”。

靳韦神色自如,面上微微冷笑,二话不说,驱马便朝嬴戟而行。

他的马与月夕擦身而过,月夕轻声道:“小师兄,你可信我?”靳韦面上仍是冷笑着,右手却垂下,暗暗屈指在自己的腿上敲了敲,以示回应。

月夕微微笑道:“靳韦,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与靳蘣的事情,自己去向应侯交待,可莫要连累了我。”她转过身,倚在桥上,漫不经心道:“我这一路上,也受了不少委屈,曾有人冒充飞鸿帮的人要害我,还叫了一个什么花五来杀我,我等下见了秦王,定要求他杀了那主事之人,为我出气。”

靳韦闻言,嘴角抽动,暗暗一笑,由着嬴戟叫人押走了他。月夕见他走远,撇下惊疑不定的吕盈,由嬴戟请着,进了马车安坐。

天边日头渐落,月夕却不肯立刻起行,只是娇声笑道:“嬴戟将军,我日夜兼程赶回咸阳,实在有些累了。且让我在这里先休息片刻,迟些再入宫见秦王罢?”

“姑娘请随意。”嬴戟立刻称是,号令众人就地休息。月夕端坐在车中,盘算着入宫后的事情,只见车帘一掀,王恪皱眉问道:“月儿,你真将靳韦交给应侯?他好歹也是……”

月夕推开车窗,见其余人离开马车甚远,吕盈站在王恪身后,满面愁容地望着她。月夕朝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王恪带吕盈上车坐好,这才对王恪轻声道:“应侯一向妒嫉爷爷军功盖世。如今爷爷病重,你爹爹中条山初战失利,应侯正要蠢蠢欲动。小师兄事涉国家军政,我若直接带他去见秦王求情,便是公私不分,若被应侯抓住了把柄……”

“可靳韦是你师兄,应侯若晓得了这层关系,岂不是更容易落他口实?”王恪仍是不解。

“小师兄机敏,一定听得懂我方才的话。”月夕道。

她见小恪仍困惑地望着他,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轻笑道:“难怪小师兄说你是个傻小子……郑安平从前被我撞破杀了信陵君夫人,他不晓得我的身份,又怕走漏风声,便屡次叫人杀我灭口。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硬要仗着祖奶奶余威,要秦王为我杀一个小小的下人出气,绝不是难事,捎带还可再责斥应侯……”

“可当年应侯范睢在魏国受辱,是郑安平救了他,又忠心耿耿跟随他来了秦国。应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决不会让郑安平受半点委屈。别说他恩怨分明,便只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都不能叫我杀了他。所以……”

“所以你们口中的那个应侯,若肯放过了靳大哥,你便不会追究郑敢之事。”王恪尚未醒悟过来,一旁的吕盈却早已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你是借了靳韦之口,与他作交易?”王恪这才恍然大悟。

“郑安平也是条汉子,他的侄子郑敢还与我在上党一同出生入死,我本不该这样对他。可事涉小师兄性命,我也只能险中求胜,赌上一把了。”月夕叹道,“若应侯肯了,还罢了,若他不肯,我便只能去求秦王了……”

“可若应侯听不明白靳韦的话呢?”王恪问道。

月夕沉吟着:“应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只是为人过于看中名利恩怨。小师兄只要简单提上几句,他自然明白。”她又叹了气:“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小师兄,保他一命容易,可他……说他好行小慧,我只怕小师兄又生事端。”

靳韦的性格,确实是有些聪慧有余,端重不足。王恪无奈叹气道:“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吕盈想着月夕的办法总比她多,亦是勉强笑了笑。月夕望着愁眉不展的吕盈,嫣然一笑:“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她又搂住了吕盈,柔声道:“这几日累了么?不如就在车上歇息吧?”

“你不累么?”

“不累。”月夕笑着摇头,“你睡吧。等会入了宫,无论我住哪里,你都陪着我一起,可好么?”

“嗯……”吕盈再不说话,将头靠在她肩上。这几日担惊受怕,车马劳顿,不消片刻,她便睡的深了。

而月夕亦靠着她,让自己的身子稍事休息。

吕盈并不晓得,便是王恪也未必完全明白,他们一路奔波回到了咸阳,可迎接她的,决不是什么香衿软枕。她很累,可再累,亦是要振作精神,等着见招拆招。

王恪见吕盈睡着了,犹豫了片刻,在月夕耳边低声道:“月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郑敢和陈藩到了云蒙山,把东西交给我,我已经交给师父了……”

“我晓得,不然你也不会依言赶来见我。爷爷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秦王又要见我……”月夕微叹道,“我见过秦王和爷爷,便回去向师父请罪。”

“师父没有怪你,他……”王恪欲言又止。

月夕扬起眉,目含疑惑。王恪沉默了片晌,道:“我将东西交给师父,师父瞧了东西,便走了……”

“走了?他去了哪里?师父风烛残年,你怎得不分轻重就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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