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还要阻挡我的去路,恐怕说不过去吧?”范薇注视着聂静雅,如是说道。聂静雅神情不变,似乎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她同样用轻柔的目光看着范薇,几秒钟的注视之后,视线从范薇的身上挪开,转移到身后近在咫尺的囚凤楼上。高耸入云又孤独矗立的囚凤楼,压抑的人心里
发慌。
“范姑娘,其实拦不拦你根本没有意义,若是硬拦,我们之间必然会爆发冲突。而您不仅是段霖最爱的女人,又贵为天云观主,甚至……听说您夜妃的大名早已经传遍了五湖四海……”
范薇心里一阵感慨,没想到连聂静雅都知道夜妃这个称呼了。聂静雅继续说道:“论个人实力,我是不如你的,毕竟我只能控制凶尸一类的邪物,而这种邪物在你眼前如同蝼蚁一般。论玄门实力,我和贵为天云观主的你相比,更是不值一提了。至于普通人的力量,且
不说你身边有刘欣这种同伴,就算你随便召唤来几个邪物,也足以横扫所有警察了。”
范薇摆了摆手:“别说的这么夸张,我轻易是不会和警察起冲突的。”
“你也说了是轻易,也就意味着,逼到那个份儿上,你还是会对警察出手。”聂静雅直截了当的说道。
范薇没有解释,因为道理很简单,别说是警察,就算是满天神佛来了,也休想阻挡范薇去救段霖!范薇的沉默,换来的是聂静雅更进一步的分析:“若是连硬的都无法阻止你,那么软的就更没有异议了。所以得出一个结论,我们无法阻止你去破坏阴阳五行大阵。我们假设阴阳五行大阵已经被你破坏,周
梦蝶重新出现,那么你该如何面对周梦蝶?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段霖无比虚弱,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阴阳五行大阵给压榨干净了。到时候,只有你孤身一人面对周梦蝶,哪里来的胜算?”
见范薇依旧不语,聂静雅继续道:“换个说法,为了段霖一个人,你能承担殃及池鱼,生灵涂炭的代价?”
“我承担不了。”范薇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但是我仍旧不会放弃,无论什么罪孽,我都甘愿背负。”
聂静雅长呼了一口气,似乎拿范薇软硬不吃的性格很是无奈:“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当你不在乎生灵涂炭之际,你还是以前的范薇吗?”
范薇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必纠结,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既然敢面对周梦蝶,自然不是凭借一腔鲁莽。”
此言一出,聂静雅暗淡的眼神顿时露出一抹亮色:“难道你已经找到了五福气?”聂静雅果然知道五福气的事儿,范薇却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扬了扬手中的御龙戒:“这枚戒指中,便蕴含五福气之一,也是我克制周梦蝶的底牌。曾几何时,段霖和外婆不惜一切代价帮我得到这枚戒指,或
许正是为了这一天。”
“为了让你冲锋陷阵,铤而走险?”聂静雅反问。
范薇摇了摇头:“为了让我给自己一个交代。”
聂静雅凝视着范薇,久久没有言语,半晌之后,她才终于舒了口气,转身看向身边的王队长,满怀深意道:“你也看到了,范薇去意已决,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阻止她了,而且我已经尽力了。”
王队长盯着范薇看了一会儿,最终从嘴里冒出几个铿锵有力的字符:“跟她一起!”
“什么?”聂静雅楞了一下,吃惊不已:“跟她一起进囚凤楼?你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囚凤楼有多危险?”
王队长眼神坚定:“我知道!”“不,你不知道!”聂静雅语气笃定,眼神闪烁,很显然对囚凤楼的畏惧已经深入骨子里:“最终面对周梦蝶,这件事任谁都知道,问题在于,能不能到达阴阳五行大阵,是否能够有机会面对周梦蝶都是个未
知之数。此时此刻,囚凤楼散发出来的阴气,意味着这里已经是大凶之地,进去者,十死无生!”
这一点并非是聂静雅夸大,范薇依靠第三只眼,早已经看到了囚凤楼影影绰绰的鬼魅,死气沉沉的尸气。当初周梦蝶初入囚凤楼的时候便大开杀戒,那些受害人,早已经变成了凶灵恶鬼。抛开这些喽啰不谈,光是周梦蝶身边汇聚的高等邪物,就足以用洪水猛兽来形容。无论是靠近阴阳五行大阵,还是周梦蝶
,都必须付出九死一生的代价。
说白了,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实力不济的玄门中人,进入囚凤楼,都无疑是一去不复返的境地。
就在范薇也打算开口劝阻一番的时候,王队长却抢先一步开口了。王队长的视线停留在范薇的身上,冷静且有力道:“你说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么不必担心,我们进去,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交代。首先我们是警察,不可能让任何合法公民以身犯险。其次,在面对危险事
物的时候,我们有优先权。”
“优先权?”这次连范薇都愣住了。
王队长点了点头:“不错!穿上警服,就要对得起肩膀上的徽章。进入这个职业,就要对得起人民的信任。我站在此处,更要对得起国家的栽培!”
“哪怕是飞蛾扑火?”范薇动容无比的问道。王队长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从进入警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死在缉毒的路上,死在歹徒的手里,还是死在囚凤楼,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尽了全力,这便是对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