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棺材底子用黄色锦缎铺就,木质佛珠盘成一一个椭圆形圈。圈之中央,躺着一节骨头,形如人手中指节,完好无损,表面平滑,晶莹剔透,熠熠闪光,不像是直接取于人手,更像是用水晶石、珍珠之类材质做成。
周梦渊有点失望,如此形状之物,既是自身值钱,哪个又愿意收购、流传、摆放呢?
转而一想,摆放于棺内藏于烛台之下,不会是墓主身体之缩影吧?笑话!人体怎么可以缩影呢?即使可以缩小,也不可能缩得改变了形状。
究竟是何等庄严之物,要雕琢一口如此高档之棺材专门珍藏呢?
可惜黄杏姊不在,也许她可以给与解释。
周梦渊在衣裳上擦手,决定拿起来掂量份量,进一步分析判断。
因为他已经将初始的宝物判断改变为庄严之物了,所以特别重视。
小心翼翼拿起指节,滑滑的、润润的,手感甚是舒服。
再拿佛珠,已经断线了。见是普通木质,不予关注。
忽然,指节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又连续颤动了好几下,仿佛死而复活一般。
但,也许是在极速风化。
周梦渊甚是惊奇,这次没有惧怕。一节小小指节,成不了气候。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形象高大,寺院方丈打扮,一手持禅杖,一手托着乞食、化缘之钵。
“阿弥陀佛!我乃西突国大明寺方丈。受国王委托,不远万里来此地传授经文,旨在普及佛法,教化育人,缓和你我两国关系。谁知,路上突发····突发·····顽疾,久卧不起,辜负了国王,对不起众生。今,幸遇弟子将我唤醒,给我重生,我当报答恩德,圆弟子三生三世之梦。阿弥陀佛!”
周梦渊倾心倾听,不觉进入了幻境。
手捧指节,凝望方丈,噗通跪倒。
“弟子俗且平常,无有太多奢望,只有两件事纠结于心,食寝不安:一则金榜题名,报效社稷;二则报仇雪恨,讨回我周家宅子。”
······
“小乖乖!和谁讲话呢?”
人未及,声先到。黄杏姊的突然出现,消失了方丈影子,也唤醒了幻境中的周梦渊。
连忙将指节藏于怀中,急匆匆掩埋了小棺材,带上铁锹和褡裢,迅速出去了。
黄杏姊没有下来,手里拿着几个山核桃,吱咯咯搓着蹲于凹槽之上,伸手拉周梦渊上去。
“呆了这么久,不会是又在翻看经卷了吧?”
“没有!没有!听杏姊教诲,保护国宝重要。”
“这就对了。我们做贼,也要做个有良知、有人情味儿的文明之贼。打劫,就专挑那些贪官污吏、专横跋扈的恶霸,这样,才能彰显出我们贼人的不凡。”
周梦渊会心一笑,“真会给自己贴金!贼就贼。这世道,没有好人的出路。”
怀揣着这么一个神奇“贵人”,周梦渊突然对一切失去了括黄杏姊。
迫不及待想找个无人之地,进一步与贵人交流,渴望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及早如意的了却心愿。
返回春秋时代皇室坟茔,黄杏姊抢先一步,献殷勤拿掉遮掩洞口的树枝,心中风情万种。
“小乖乖!你先下吧。杏姊向小弟保证,这回不玩心跳了。”
“不了。杏姊,我得赶紧回家。出来两天了,不知我奶奶身体如何,甚是担心。”
“你居然还是个孝子!人在世上,坏事做尽,一个孝字,可以帮你得到宽容。”黄杏姊关切道,“老奶奶身体不好吗?我们一起带老人家找个著名郎中去给瞧瞧。”
“谢谢杏姊!我奶奶年迈,又是个盲人,身体到处都不舒服,没有什么具体的大病,不需要到处折腾。”
“哦。那我就不去了。回去好好陪奶奶,多说好听的话。人老了,心眼小,孩子一般。唉!”
看着大步流星离去的周梦渊背影,黄杏姊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抬脚便追。脚下草木藤条,差点儿将她绊倒。
周梦渊这个情种,又何尚不乐意留下来。但是,他对怀里这个神奇之物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有些时候,女人和事业是不可以同时兼顾的。现在就是!
“等等我!”
听到黄杏姊召唤,周梦渊走了几步才停下,转过身来,陌生人一般看着黄杏姊。
“你······就这样离开我吗?”
黄杏姊说着,将遮掩半边脸的秀发甩向脑后,微笑着伸手牵周梦渊。
周梦渊一只手拎着铁锹,见黄杏姊欲牵自己,闲着的手故意整理衣裳,挠头理发。
黄杏姊被凉手了。
此举,大大挫伤了黄杏姊的强势和自信。不管她心里到底爱不爱周梦渊,但周梦渊之倜傥风华和那足可以唤醒沉睡女人心、富含磁性的声音,实在令她恋恋不舍。
乞求的目光。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足有几个自然眨眼之后,周梦渊如梦方醒一般,“你,是在问我吗?”
这么大的绿色世界,只有你和我,我不可能是自言自语吧?
黄杏姊顿时心灰意冷,却又不舍割舍。
多数时候,姑娘心动陌生少年,初始皆缘眼缘。男孩子也是如此。实践证明,相由心生。通过眼神和目光,可以窥视一个人的性格和心境。
“是的。我是在问你。实话告诉我,你还会来找我吗?无事时,杏姊就在棺材里睡觉。”
黄杏姊努力套近乎,争取使周梦渊回心转意。
额滴神